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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剛才我的話是有些離譜了。」我見紅玫瑰這麼傷心這般憤怒,又想起自己的某些言辭不恰當,很有些愧疚,就笑著溫和地撫慰她,「你不是朱買臣的妻子,我也不是馬文才,我的這些比喻,實在不倫不類。你為我好,我卻這般冒昧衝撞你,恩將仇報,我實在是白眼狼、黃眼狗!姑奶奶,你就別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見我的說話軟款下來,她也推己及人地想,如果仇虬真的落到這步田地,她也會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因此她覺得我情感上雖轉不過彎子,但說的道理還是正確的,而自己錯誤確實嚴重,因而傷心傷意地哭起來。我安撫了她好一陣,心地才平靜。

她走出我的房間的時候,天漸漸黑下來,仍然秋雨濛濛,出門數十步,便牛馬難辨。我送她到門口,望著她那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雨霧中,覺得她不是走在路上,而是在水上漂浮,心中空蕩蕩的。而自己的面前,似乎也橫亘著濃霧漫天的大海,我真不知路在何方?

紅玫瑰為我第一個回合的穿針引線,由於我們的意見相左,談話有時劍拔弩張,最後也就這麼不歡而散。此後這事像是個地雷,誰都不願去碰它。

上面說的紅玫瑰拿來的這些信,還是我們還在昆師讀書時寫的。嗣後,我遠走白浪湖,當模範、入黨、提干,一年多來,我混得還不錯。可紅玫瑰過去將我看扁了,認為我無情忘義,為求開心,恣意奚落我,事情也做得夠絕了。如今他認識到我還是「圓「而不「扁」,就想亡羊補牢,找池新荷為我疏通關節,使我們重歸舊好,以補自己的錯漏。可此時,你竹海與池新荷到了過虎崗,雙雙墜入了愛河,她說這些還能有什麼用?她到過過虎崗好幾次,話到嘴邊又溜了。又過了一年多,她也追隨仇虬放逐到了白浪湖,你竹海被劃為右派,紅玫瑰覺得你與池新荷不可能再走到一塊,於是她又重新提起這事來。

為此,紅玫瑰帶著珍藏了五年的我寫給池新荷的那些信,去過虎崗找過池新荷,回來之後,為了將池新荷的話捎給我,一天下午,她走進了縣委大院內我的房間裡。天低沉得似乎舉手就可以觸捫到,雖沒有下雨,卻十分陰冷,穿上棉衣還著實有幾分涼意。這些年來,別人以為我平步青雲,躊躇滿志,洋洋得意;其實獨處的時候,想起感情上的折翅失蹄,我十分迷惘,無限惆悵。這天,我背門面向窗外,望著茫茫雨霧的迷陣出神,對紅玫瑰進門,我毫無察覺。

「嗨!游魚子,老朋友懷著顆火熱的心回來看你,你卻冷若冰霜,究竟是何居心?嘿,看你呆若木雞的樣子,是不是又在思念池新荷?」

我轉過臉來,見紅玫瑰已經坐在自己的對面,帶著嘲弄的口吻揶揄我。確實被她說中了,我不禁一陣猛地心跳臉發燒。我遮遮掩掩,與她寒暄了幾句,她就說起了她去蓮師見池新荷的事。

她說,她把我寫給新荷的九十八封信,交給了池新荷,然後她十分愧疚地對新荷說:

「新荷姐,以前尤瑜那樣惡作劇,羞辱你,我想你一定十分傷心,恨透了他。你性格寬厚,能容忍;可我疾惡如仇,怎能讓他對你撒野?因此,我蓄意捉弄他,誘騙他給你寫了這麼多信!你看看,一定會笑痛肚皮的的!」接著紅玫瑰還繪聲繪色地描繪了我收到紅玫瑰代新荷寫的回信捉弄我時,我的那些滑稽可笑的醜態:說我將一張白紙理解為池新荷向我暗示白璧無瑕的愛情;將「八字」只寫了一撇,說成是我與池新荷的情愛的旅程,已經走完了一半,並為此而欣喜若狂。紅玫瑰對我說,其名,她是拿了這些信去負荊請罪,其實,她是想用它當試紙,去檢測新荷對我感情的酸鹼的濃度。紅玫瑰想,對這些信,如果新荷恣意訕笑嘲弄,那就說明池新荷已對我恩斷義絕,她再怎麼做,也不可能為我們牽上紅線;如果池新荷看過後沒有激烈的言辭,那就向她昭示,池新荷還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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