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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門,蒙上白布,他墳場上奮筆疾書:
貞橘逾淮結枳實;
婊子作秀成佳人。
橫批是:慧眼洞天。意思是當今世道大壞,本來品德高尚的人,已變得庸俗不堪;而那些嗜血害人的變色龍,倒成了時代的英雄。而他繼父的「慧眼」早就識破了它。他這樣做,無非是嫉俗憤世,意在譏諷姚令聞輩。他安葬繼父的這天奇特的舉動,招來了各方好奇的評頭品足的看客,也招致覺得這事就是譏刺自己的權要的嫉恨。
這兩件事都給他惹來了巨大的麻煩。對第一件事,組織上認定他死心塌地堅持右派立場,死不悔改,將他從普通右派升格為「極右」,由監督勞動改為管制勞動,削去了每月十五元的生活費,由不合格的人,降格為「牲口」。第二件事,他的遭遇就更慘。姚令聞們給他上綱上線,說他夜郎自大,自命為「貞橘」,而將無產階級紅的司令毛主席,在一九五七年為引蛇出洞、先說「知無不言,言者無罪」、後道「言者有罪,罪不可赦」的偉大的反右策略,污衊為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作秀」的「婊子」行為,惡毒至極。事發後沒幾天,縣公安部局將他逮捕歸案,認定他是惡毒攻擊偉大領袖,應判以極刑。尚文力辯,說他諷刺的是林彪,說林彪當面高舉紅本本,口呼毛主席萬歲,而背後卻要謀害毛主席,是地地道道的「婊子」。法院審理時,覺得尚文說的更符合實際,因為其時正值「九·一三」林彪出逃,摔死在蒙古溫都爾汗以後。法院不好宣判,便不了了之,又讓他到農場勞動改造。這時大部分右派摘了「帽子」,離開了農場,回到學校教書,另一部分未「摘帽」的,也回家與家人團聚,由生產隊管制勞動,惟獨他與判刑的、刑事犯罪分子一道,留在農場改造。勞改犯,服刑有一定的年限,他們一撥一撥,來了又去了,只有尚文等於判了無期徒刑,改造沒有窮期,大有要將牢底坐穿的勢頭。要不是「十一屆三中全會」撥亂反正,他定會在農場被管制勞動到咽氣的那一刻。尚文的行事,一時轟動了昆陽,大庭廣眾之中,人們都義憤填膺地斥責他死不悔改,罪大惡極;可私下裡談話,都說他多情重義,實屬難得。而尤瑜對尚文尤為敬佩。聽說他是尚文,他即刻走上前,使勁地握著尚文的手,十分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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