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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割据人人得而诛之,枫岫主人一向以天下为己任,此时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对我早已做过调查,却假装初次见面。此刻又何必故作真诚?”

心中微微冷笑,对方仍毫不在意似得耸耸肩膀。

“你难道没有想过我是故意让你知道,我说过,合作的前提是彼此的坦诚。”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早上新沏的毛尖,凝了凝神。

“这件事你并无损失,亦不违背‘枫民晚报’的立场。今后你想去哪个城市,我都能帮你。”

枫岫在窗边注视着出了楼门口方才带上军帽的男人。他上车前扶住帽沿,朝窗口方向点了点头。

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带着不知名的空虚与怅惘。

枫岫松开领带,北平的4月虽然尚有寒意,他却感到了一丝窒息的闷热。

手持打火机,对着火盆将信烧毁。他走回书案,提起了钢笔。

☆、第二章

1927年的北平有个多事之春。

自宋教仁被刺杀身亡,疑犯虽被缉拿,背后一系列阴谋论却频频浮上水面,使得时局愈发的陷入

风谲云诡。

袁世凯死后,更是军阀混战的天下。山河破碎,民生哀怨。

枫岫站在燕园园门外,一身果青色缎子长衫,手里拎着刚买的早点。

北大相熟的老师们纷纷客气地跟他打招呼,告诉他尚风悦在宿舍,今日无课。

见到他后,尚风悦一脸判官模样。

“当下你还敢招摇过市,舆论压力再大,北洋政府还在一日,你就有一日危险。”

“无妨。过几日我就会离开北平,走前来看看你。”

把早点往桌上一搁,尚风悦去壁橱取碗碟,他这才发现屋内还坐着别人。

那是一个娇小的女娃娃,岁数不大,穿着粉色的洋装,圆圆脸,杏眼忽闪,十分乖觉讨喜。

枫岫愣住,一把抓住尚风悦,似笑非笑,

“几日不见,连女儿都这么大了,好友果真人不可貌相。”

对方一甩手臂,脸色更是难看,刚要开口解释,只见那女娃娃撇了撇嘴。

“尚叔叔才不是阿爹,尚叔叔是阿爹的好朋友。”

枫岫一撩长衫的下摆,坐在凳子上,边吃油条,边逗她开口说话。

“你阿爹是他的好友,他的朋友我都认得,只不知道竟还有养了这么好看的孩子的。”

那女娃兀地红了脸,眨了眨眼睛,

“你觉得我好看吗?阿爹说我没有小时候好看了。”

“女孩子小时候是可爱,长大了自然就变漂亮了。”

“可阿爹说我越长大越不可爱,阿爹会不会不要我了啊?”

大滴泪珠夺眶而出,枫岫不知如何哄女孩子,一时怔住。

尚风悦原先于一旁看着,此时也放下碗,从兜里掏出手帕,将她抱过,

“你阿爹脑子不正常,你不要听他胡讲。”

二人讲笑话给她听,她方才破涕为笑。

枫岫正琢磨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忽地门铃响起,与此同时,那女娃直冲到门口。

一身颇为眼熟的绿色军装,以及帽沿下苍白冷硬的线条。

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生出这么大孩子的人。

转念又一心算,他今年已二十八,这人跟自己差不多年岁。

他们这个年纪有个七,八岁的女儿倒也不是稀奇事。

见他在场,拂樱略一颔首,跟尚风悦说了几句话后,便拉着女娃的手离开。

枫岫坐回桌边继续掰他未食完的油条,顺手将尚风悦的咖啡一饮而尽。

“你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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