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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的草地铺展开来。那是满眼满眼的向日葵呵,凡高笔下那片金色太阳下最富生命力的向日葵,正撑着硕大的花盘,追逐着太阳光芒,绽放花的姿态。他激动得张开双臂疯狂的朝山下跑去,那一刻,他真想直接跳下去,将自己摔得稀巴烂,自己的血,自己的肉,彻底的融入这片金黄的土地,将自己的生命化作一朵硕大的花盘,贪婪恣意的享受着这片金色的阳光。

正当他想全身心的扑入这片金色的海洋时,不合时宜的看到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裙的哈萨克族女人,正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抽打在向日葵上,漫天飞舞的残花烂叶遮住云层,一棵棵抽得只剩下光杆的树茎风中颤抖。

那女人正是阿勒舍娃。

向阳见到那疯女人先是一怔,然后急忙喝止:“你打它们干什么。”

阿勒舍娃手里的鞭子并没有停下,她似乎把向阳的喝问当成一种鼓励,一旁抽的更欢。最后抽得累了,俯下身喘息,反问他:“我为什么不能抽它们。”

向阳说:“它们多美,你看那绿色宽大的叶,金黄狭长的花瓣,它们就是草原上燃烧的一团火焰。”

阿勒舍娃说:“美丽?真主之神创造出美丽的东西就是要撕给你们这些可怜虫看的,我只不过顺应神旨。”

向阳说:“谁会那么残忍,那只有魔鬼。”

阿勒舍娃扔下鞭子没有立即回话,两只小脚踢动着裙角向一旁啃草的小毛驴挪去。向阳抚着折断的向日葵心痛不已。

第五章 阿勒舍娃(2)

阿勒舍娃从驴背上取下冬不拉,屈腿坐在草地上,将琴抱在怀里,左手按弦,右手弹拨,边谈边唱。向阳也不禁被这优美的歌声所吸引,唱的什么他听不懂,但听见琴声和歌声节奏很快,起初甜美悠远,如朝日初升,百鸟欢鸣,紧接着万马奔腾,似乎能听出刀戟交击的脆响,最后琴声音色走低,伴着阵阵悲鸣,夕阳向晚的轮回感,在一片肃杀中收声。

向阳听得如痴如醉,望着眼前那片破败的向日葵,内心不由得浮起伤感。他沉寂在琴声的后遗症中,阿勒舍娃走到的身后都不知道。她端起琴在他的耳边掂起手指猛的一拨拉,吓得他从地上跳起来。阿勒舍娃捂嘴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弯月。他这才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女人来,虽说已过花季,年近三十的她却独有着一种西域女子奇异的美。她眉骨微凸,鼻梁高耸,眼睛黑而亮泽,双唇厚而丰润,圆圆的脸蛋烘托出一副可人的五官,犹如草原最清澈的溪水,透过浓郁的忧伤总能见到最绿莹莹长满青苔的卵石。

阿勒舍娃收起琴坐在草地上,一边招呼着向阳坐下。向阳爱极了那只琴和她的纤纤细指。阿勒舍娃觉察出来,问他:“好听吗?”

向阳急忙点头。

“是啊,多么优美的曲。可你知道这首曲子的故事吗?”

向阳怔怔的看着她,显然在期待的之后的讲述。

“这是我们族里一直传下来的曲子,只要是姑娘都会弹奏这首曲子。谁也不知道这个故事续传了多久,但只要往上追溯,总不会到头。也许,在我们哈萨克族男子和女子知道爱的真谛那一刻,它就便存在着吧。”

阿勒舍娃说着又将身侧的冬不拉抱起放在怀里,不住的抚摸着丝弦。凝神了会又接着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部族里有一个十分英俊潇洒的游吟诗人,每天骑着一匹枯瘦的老马,抱着一把破旧的冬不拉在姑娘的帐篷前唱着情歌。他是如此的才思敏捷,以致每次在姑娘的家门口都能以不同的优美的情诗吟唱同一个主题——爱。姑娘很快的坠入情网,而且对诗人的爱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很快,北方部族的入侵引发一场血腥的战争,诗人被迫应征加入这场没有结局的混战,临走前他把自己心爱的冬不拉赠给姑娘。于是可怜的女人每天抱着冬不拉站在部族帐前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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