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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難為,若非有著雄厚的基礎和背景,再或者得天獨厚深蒙聖寵,再大的官也得夾著尾巴做人。所以李仙緣非常羨慕薛紹,他不僅身負高貴血脈而且身後有一個顯赫的河東薛氏大族作為根基和底氣,嫡系當中更有一個做刺史的親兄長。這在李仙緣看來就是縱橫官場無往不利的大本錢,仿佛薛紹天生就該是要做官的。

吃罷了早飯,薛紹正準備帶上月奴一起去看看在歷史上聞名暇耳的,長安西市。

那一場相親不經意的變成了一場鬧劇,昨日離宮之時上頭又沒有吩咐,所以薛紹既不進宮也不離京,等候上頭來了命令再作區處,這應該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一主一仆剛要出門,看到一行宮中的車馬落到了李仙緣的家門外。李仙緣從前引路,看到薛紹就一個勁的使眼色。毫無疑問,這是宮中來了使者。

「天后口諭,宣薛紹進宮面聖。」來傳話的是個宮中的宦官,言簡意賅的既不熱情也不冷漠,例行公事的說完後就請薛紹上車,「薛公子,請吧!」

「在家等著,我去去就來。」薛紹回頭看著月奴,眼神仿佛在說這次召見我的是武皇后,你不會對她頭上的金釵也有興趣吧?

月奴的俏臉微然一紅露出一絲愧色,抱拳而拜,「公子寬心且去,月奴在此謹候,絕不擅離一步!」

「乖。」薛紹微然一笑,登上了馬車。

一個「乖」字,讓月奴滿面飛霞,深呼吸。傲然的美峰以極慢的速度慢慢隆起,又以極慢的速度慢慢回復了原狀。

這幾乎是她的絕活兒了。

李仙緣不由得怔了一怔,他們這一對兒主僕在打什麼啞謎?……月奴,當真是雄偉異常啊!

馬車走了許久,薛紹很有耐心的不急不躁。他知道,今天或許就是他在大唐這一世人生的某個轉折點。不管自己願意還是不願意,就從這一次入宮起,或許,薛紹的人生就再也無法撇開太平公主。

既來之則安之,那些年的軍旅生涯里生死都已經歷了無數次,經歷過的女人也不在少數,還能怕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麼?

劍者雙刃,或許太平公主的身邊是不會太平,但也意味著有許多的機會。砒霜尚可入藥,如果能夠巧加利用太平公主的力量,要實現自己「逆天改命」的願望或許更加容易一點。

現在的薛紹身體裡的這個靈魂,可不像時下大唐的許多貴族那樣假清高、活受罪。身為一名職業軍人,單刀直入的用最簡單最實用的方法,謀求最大的利益與最後的成功,是他一向行為準則。

如若非要換個習慣的貶意的說法,那便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馬車在下馬橋停下,薛紹步行來到了大明宮宣政殿前。

當今皇帝李治近年來身體不適早已不政朝務,天后武氏代行詔令常年坐鎮宣政殿處理國家大事,有如一國之君。

「薛公子,請隨我來。」宦官從前引路,兩旁兵甲林立。宮殿輝煌威嚴莊重,讓人進入這裡就忍不住要屏息凝神小心翼翼。所謂龍威煌煌,從每一個細節都能體現出現。

可是薛紹完全安之若素。前世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考驗,任何人在他看多的瞄準鏡的眼睛看來,都只有敵我和生死的區別。他人的人生不管是高貴還是低賤,都是一顆子彈所能徹底改變與終結的。

他早已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思維。因此現在就算是「附身」在了薛紹身上,生活在了一個等級森嚴的新環境中,就算是面對皇帝給他下跪了,心中仍是只有一視同仁的淡漠。

御書房,武則天憑案而坐正在處理一些來自河東與河北的災害奏摺。近來天下多事,太子廢立大赦天下,誰知道馬上就是兩河之地黃河泛濫、災損嚴重。伴之而來的就是蝗災與饑荒。傳言災難之地已經有人易子相食,其狀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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