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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李謹行就只帶了薛紹與牛奔兩個人,走到了正堂李仙童的面前。

李仙童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牛高大馬出盡風頭的牛奔身上,這時才一轉眼看向李謹行身邊的那個隨身衛士,頓時就呵呵的就笑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李仙童從大椅上坐了起來,「數日不見,堂堂的薛公子,怎麼做了老將軍的親隨?」

他這話一說出來,魏元忠這才留意薛紹多看了幾眼,頓時心中一驚:真是薛紹,偽裝得如此之妙,我竟一時沒看出來!……老將軍魯莽,你怎麼也跟著胡來?

魏元忠只在心裡叫苦,糾結無比。

薛紹淡然的笑了一笑,說道:「做老將軍的親隨有什麼不好?此前我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新兵小卒呢,現在等於是升官了。李參軍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李仙童的眼睛略微眯了一眯,知道薛紹是在暗指他私扣馳報、暗害牛奔的事情。

「老夫是來談重要軍務的,二位要敘舊,不妨稍候。」李謹行出聲打住了他們冷槍暗箭的交鋒,說道,「老夫聽說并州長史已經被人謀害,大都督府里發生了兵變,有人濫殺無辜剷除異己,伺機奪權意圖謀反。於是,老夫特意親自前來求證。如若當真有人兵變奪權,老夫就要正兵平叛!」

「好一個正兵平叛,說得多麼的大義凜然哪!」李仙童冷笑,說道,「老將軍,你聽誰說的這裡有人兵變奪權?是這位薛公子嗎?」

「這你甭管!」李謹行大聲道,「反正老夫知道,并州大都督府已經被人武力控制了,許多官員及其家眷都被下獄,還有很多無辜之人也被逮捕。再者,就連并州長史都被人謀害了,這不是兵變是什麼?」

「哈哈!」李仙童笑了,「沒錯,并州大都督府是出了一點事情,抓了一些人。但那些人都是參與韋巨源一同謀害李長史的黨匪,不是什麼無辜之人。」

「你說黨匪就是黨匪嗎?」李謹行喝道,「別人我不知道,李多祚將軍所犯何事,為何被押拘?」

「他和韋巨源的勾結最密,暗中提拱兵權保障,鼓動韋巨源殺人奪權。」李仙童不急不忙地說道,「這是韋巨源親口招認的,還能有假嗎?」

「憑你胡說!」李謹行大喝一聲,「叫韋巨源出來,當面對質!」

李仙童嘆息了一聲直搖頭,頗為悲痛的樣子。

魏元忠走了出來,平聲靜氣道:「老將軍,韋巨源已在昨晚,上吊死了。」

李謹行斗然瞪大了一雙眼睛,果然不出所料!

「是的,我的岳父大人韋司馬,昨夜已經畏罪自殺了。但是他之前受審留下的口供,卻是詳細登錄在案,是指證他的那些黨匪們最強有力的法律證據。」李仙童補充了一句,強調「畏罪自殺」和「證據」。

薛紹冷笑一聲,「何以見得韋巨源是畏罪自殺?誰能證明他的那份口供不是你私下造假,然後有人殺人滅口?」

「我就知道會有人如此刁鑽刻薄的,在我岳父死後也不放過他。」李仙童搖了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韋司馬因為懼怕魏御史查實他弄權禍國的真相,因此被逼對李長史下手殺人滅口,豈圖將一切責任都推到李長史的身上。其實此前,韋司馬與李長史二人情同父子,事泄之後他悔不當初痛哭流涕,根本就是無地自容早想一死解脫。在這樣痛心悔悟的情況下,他將自己所犯之罪全都原原本本的交待了,也指認了他的那些黨匪。試想,一個司馬想要奪取一個大都督府的權力,孤家寡人怎麼可能辦得到?他供出來的那些黨匪,有將軍,有縣令,也有大都督府里的重要官僚。真是樹大根深,本參軍當場就被嚇了一跳!」

「好一番入情入理的歪理邪說,我才是被嚇了一跳!」薛紹冷笑道,「李仙童,韋巨源一直受你利用和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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