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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生辰家宴,就沒有那麼多的禮法束縛。月奴和庫狄氏的孩子這些人都一同參加了宴會,玩鬧得很開心。薛紹給這一場生辰宴會注入了一些新奇的元素——他叫府里的廚子蒸了一個很大的「大肉饅饅」代替生日蛋糕,然後點蠟燭讓妖兒來許願。

妖兒依照薛紹的吩咐,開心的閉上眼睛來許願,嘴裡卻說了出來:「希望老天爺保佑神仙哥哥,每天都能像今天這樣的開心,快樂!」

然後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妖兒吹滅了蠟燭,歡呼雀躍。

薛紹由衷的笑了。

和她們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好酒好菜陸續上來,性情奔放的庫狄氏喝了幾杯酒越發沒了束縛,在堂中跳起了舞來。大嫂蕭氏主動撫琴助樂,妖兒和她的三個孩子跟著一起學,歡樂揚溢憨態百出,把薛紹的肚子都笑疼了。

不經意間,薛紹發現堂中少了一個人,月奴不見了。

心中略一思索,薛紹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他起身更衣,走到了後院關押艾顏的地方。

月奴果然在這裡。她給艾顏,送來了一份肉包子做的「生日蛋糕」。

薛紹駐足在門外,聽她二人對談。

「月奴,謝謝你。只有你還記得我!」艾顏的聲音。

月奴連忙道:「你別這麼說。公子回了長安一直很忙,又礙於身份限制,不方便來看你。」

「你不用解釋的,我根本就沒有介意。」艾顏說道,「回了長安,他是駙馬公子,我是朝廷欽犯。彼此不通往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月奴無語了片刻,說道,「艾顏,公子與太平公主即將大婚,好似還缺一個媵御。你說有沒有可能……」

「絕無可能!」艾顏說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月奴納悶的問。

「這還用問?」艾顏說道,「適才我已經說過了。我是朝廷欽犯,欽犯!」

「不見得吧?」月奴連忙道,「若是欽犯,為何朝廷還沒有將你帶走,而是讓你一直住在公子家裡?」

「這我就不知道了。」艾顏說道,「反正,我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輕則流放重則砍頭。」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月奴急忙說道,「公子絕對不會坐視朝廷這樣對待於你!」

「呵呵,月奴啊月奴……」艾顏長嘆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對我一番好意。但是……算了,不說了!」

「為何不說?」月奴急了。

「很多事情,跟你說不清楚。而且,你不知道要比知道的要好。」艾顏輕聲道,「或許,我這一生的命運從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誰也改變不了。遇上你家公子,是我命運的一個轉折。但終究,我無法擺脫阿史那氏的血統,也就逃離不了我的宿命!」

「宿命?」

「是的,宿命。」艾顏悠然道,「誰也改變不了,包括你家公子,包括任何人!」

月奴無語以對。

薛紹默默的走了,心裡想道,如果裴炎的主張真的被朝廷採納,那麼艾顏的命運的確不容樂觀。輕則流放重則砍頭,不是沒有可能。

拋開所有的私人關係和立場不說,殺了艾顏,對於大唐北方草原的局勢穩定,真的是百害而無一利。

事情,就真的沒有任何的轉機了嗎?

薛紹一邊思考一邊朝前堂走去,迎面小跑而來一名門吏,報說有客來訪。

來者李仙緣,還帶了一個同伴。二人身後跟著四輛馬車,拖著八口大箱子。

薛紹接過門子遞上的拜貼一看,好嘛,無事不登三寶殿——武攸寧的親弟弟,武攸暨來了。

「偏廳奉茶。」薛紹吩咐一句。

門子一愣,怎麼不是正堂待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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