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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將軍,你……你!」上官婉兒這下真是氣樂了,苦笑不迭的搖頭並重重的嘆息,「請恕婉兒無禮!婉兒實在是忍不住要罵你一句——你還真是不知好歹!」
「咳!……」薛紹乾咳了一聲,仍是笑了。
「不知好歹」這種話換作是從別人的嘴裡罵出來,薛紹保不齊就要火冒三丈;但從上官婉兒的嘴裡說出來,卻明顯是另一個味兒。薛紹非但生不起氣來,反倒覺得心裡很受用。
因為,上官婉兒越生氣就越代表她在乎!
「薛將軍,你若一味傻笑,婉兒便請告辭了!」上官婉兒真有點氣乎乎的樣子了。
「好,我不笑了。」薛紹勉強忍住笑,正了正臉色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去見一次天后,當面向她老人家陳述。」
「……這豈不是顯得,我特別無能?」上官婉兒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好像有一點委屈。
看到上官婉兒這副表情,薛紹差點就心軟了,但馬上就回過了神來,說道:「婉兒姑娘,這件事情與你沒有半點關係。這完全是我的公事,你只不過是居中傳了一次話而已。」
「哎……你為何還不明白!」上官婉兒嘆息了一聲,搖頭,轉過了臉去。
薛紹微微皺眉,狐疑的看著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的眼睛只是看著窗外,完全無視薛紹的逼視。
薛紹摸著下巴琢磨了起來,上官婉兒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是什麼意思呢?
這一場暖昧的「冷戰」剛剛拉開戰幕,突然有個人冒冒失失的闖進了薛紹的官署,一邊闖還在一邊喊,「將軍,這下了不得了!」
「慌張!」薛紹沒好氣的喝斥了一聲。
郭元振如同被當頭打了一棒生生定住,往屋裡一看頓時醒了神,連忙又退了出去像模像樣的站在門外抱拳道:「屬下失禮,請將軍恕罪!——將軍,屬下有要事秉報!」
「薛將軍公務繁忙,我先告退了。」上官婉兒連忙站起了身來。
薛紹點了點頭,「有請姑娘屈尊,先在議事廳稍候。我馬上就來。」
上官婉兒翩然而去,郭元振走進房來誇張的吸著鼻子,「真香啊!」
「你想打架嗎?」薛紹不懷好意的斜睨著他。
「嘿嘿!不敢、不敢!」郭元振怪笑了兩聲,「她什麼時候來的?好歹你也要關上門嘛,也省得被人撞破好事!」
「胡說八道。」薛紹道,「你剛才說,什麼事情不得了?」
「你應該能猜到的!」郭元振撇了撇嘴,「左右羽林衛都快炸鍋了!」
薛紹眉頭一擰,「具體是什麼情況?」
「程務挺與李謹行同時在左右林羽衛開始整頓軍紀,一出手就抓了不少人。」郭元振說道,「這才過了不到一天,他二人就遭遇了很多托關係走後門前來說情求保的,其中不乏皇親國戚與尚書宰相這一類人。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覺得非常的為難。」
「這些,都是預料之中的。」薛紹點了點頭,「羽林軍內部有什麼反應?」
「這才是我說的,不得了!」郭元振說道,「羽林軍內部反應十分的激烈,一夥兒將軍以『法不責眾』為由帶頭一起逼宮,軍士幾乎快要譁變。程務挺與李謹行眼看就快要扛不住了。」
薛紹若有所思的緩緩點頭,「程務挺刻意讓你過去看上一眼,意思就是催我儘快做出一個表率。」
「我猜,他也是這個意思。」郭元振說道,「雖然他們兩個的官職比你要高,但要論起在長安的根基與地位來說,他們兩個邊帥遠不如你。千騎羽林本是一體,現在你們合力要拿北衙禁軍動刀子整改軍紀,他們二人底氣不足,這件事情只能是你來牽頭表率!——將軍,你肩膀上的擔子仿佛是更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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