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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皺了皺眉頭,「夫人覺得,他會有什麼樣的私心?」
「公子你想!」庫狄氏警惕又小心的道,「裴炎與家夫同是出身聞喜裴氏,本是同族兄弟,但因為才情相妒,裴炎一直容不下家夫,二人由來不和已久。前一次的北伐得勝之後,朝堂之上就有議論說家夫可能會因此拜相入閣。但因為裴炎的牴觸,家夫只被加了爵位與散官,並未拜相。這一次北伐取得了更大的勝利,家夫的聲望將會更盛往昔。如果朝廷再次採納家夫的軍國主張,家夫拜相的呼聲將會更高。所以我認為,裴炎提出這樣的主張,是有一層私心在內……他想阻止家夫入閣拜相!」
「……」薛紹聽完後,沉默了下來。
人心隔肚皮,裴炎心裡怎麼想的,或許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庫狄氏的話真的是不無道理。宰相者,上輔天子下安庶民,理當天下為公。但宰相也是人,有私心並不奇怪。而且,但凡政治家無不希望自己的政治主張得到聲張,自己的政治抱負得到展現。要做到這一點,最好的辦法就是——大權獨攬。
裴炎是一個年富力強極有能力的宰相,但是,往往就是這樣的人最希望能讓自己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於是,排斥他人政見、打擊政敵,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薛紹感覺很頭疼,因為自己對裴炎並不十分了解。按理來說,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裴炎身為一名儒家仕子應該天下為公的接納他人的正確意見,做到孔子所說的「君子合而不同」,這才是一名良相該做的事情。
但是,政治鬥爭往往又是殘酷卑劣與不分場合的,天知道裴炎這個政客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夫人,你可知天后的意思,如何?」薛紹問道。
庫狄氏略微怔了一怔,身為二聖近臣,妄自泄露禁中密語這是大忌也是大罪。可是眼下之事關乎裴薛兩家的命運前程,庫狄氏心裡惦量了一番,壯起膽來說道:「我若說了,公子可得千萬保密,切勿泄露是我告訴你的!」
「那是當然。」薛紹道,「刺探禁中密語,我也是大罪一條!」
庫狄氏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說道:「因為事情牽到家夫,天后好像有意在我面前掩飾不想讓我知道內情。但是幾天前天后在政事堂與宰相們議事之時,天后曾召上官婉兒前去伺候筆墨。回來之後上官婉兒的神情似有恍惚且面帶憂急之色。我想,那天天后和宰相們會不會是在商議北伐之事,並談了一些與公子有關的事情呢?」
庫狄氏的話,戛然而止。
薛紹心中略微一動,聽庫狄氏這口氣,莫非她也知道我與上官婉兒有「交情」?
「公子,上官婉兒應該……挺喜歡你吧?」庫狄氏心直口快,當場就給說破了。
薛紹不動聲色的道:「絕無此事。不過是以往薛家與上官家有些世交,我也曾施了一些恩惠人情與她。」
「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庫狄氏順坡下驢,拍手說道,「當時我見上官婉兒神情有異,還以為她身子不舒服,於是就關切了幾句。不料上官婉兒卻說,讓我抽空出一趟宮,來拜望一下剛剛回京的薛公子。我最初覺得奇怪,上官婉兒怎麼會跟我說出這樣奇怪的話來呢?後來細細一想,她是另有玄機——叫我來傳話的來了!」
「夫人是想說,上官婉兒想見我?」
「難道不是嗎?」
薛紹不置可否的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庫狄氏看起來比較的焦急,「公子,如今家夫遠在關邊,鞭長莫及。長安之事,只能指望公子周全。我一介女流全無主張,也只能巴望著公子為我裴家做主。如果此次裴炎的主張被朝廷採納,以家夫的性子肯定會辭官而去。到那時,我們裴家可就真的完了!」
「我追隨裴公,休戚與共。」薛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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