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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程度的戒備,對於吳銘這種級別的老斥侯和薛紹這樣的特種兵王來說,實在是有些小兒科了。兩人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就潛進了城內。隨後,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來了一番超專業級的易容改扮,搖身一變成了兩個破衣爛衫的流民藏進了黑暗之中。
延安城並不大,但比延昌縣繁華多了。二人先把城內的情況摸了個大概,得出了一個結論——州城延安是外緊內松,表面看來厲兵秣馬對外防範甚嚴,實際上城內是一片鬆弛,值此深夜仍未宵禁也沒見到幾個巡邏的衛士,酒肆一帶卻是燈火輝煌熱鬧非凡,甚至有那麼一點歌舞昇平的意味。
這樣的氣氛,顯然和戰備警戒相去甚遠!
薛紹知道自己算是來對了,這延安城裡一定大有貓膩。一番商議之後二人兵分兩路,薛紹直探刺史府,吳銘則是去了酒肆人最多的地方打聽消息。二人約定無論有否收穫,或匯合或單走天亮之前必須脫身離城,在延昌縣城外的廢廟碰頭。
刺史府不難找,薛紹很輕鬆的就翻了進去。有些日子沒有幹這一類差事了,重操舊業的薛紹非但幹得輕車熟路,還有一種久違的刺激感。他已在大唐的官場上混熟,知道一般的刺史府至少有四進天井和院落,最裡面的一層才是刺史的辦公官署。他決定先去那地方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沒有再想辦法另行打探。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薛紹剛剛摸到第一進院落就聽到了一陣誇張的喧譁之聲。
這一片喧譁之聲在曾經的「藍田公子」聽來是非常的熟悉,其中有鬥雞的吶喊和行酒令的呼斥,也有賭博之人怒拍桌子的叫罵,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哭泣哀號和專業到誇張的叫春。
薛紹可就納了悶了,這裡可是刺史衙門的公堂所在,怎麼會變得像是賭場窯子了?
小心翼翼的隱蔽行藏,薛紹最大可能的靠近了公堂悄悄的觀察。他發現,平日用來升堂問案的公堂之內,聚集了大約二十來個身穿鎧甲或是軍服的男人,擺了很多張軍隊裡慣用的火頭桌。這些原本是供火頭軍切菜剁肉的長條木板桌,被公堂里的那些人當成了賭桌、酒桌和洞房裡的大床。有六七個女人被剝光了扔在桌子上任由這些軍人輪番凌虐,看似其中或有妓女或有強擄來的平民女子。
薛紹像是潛伏在黑暗中等待捕食的獵豹,靜靜的觀察著那些人。他心想,按常理來說,大唐地方州縣的政權與軍權是絕對要分離開的,刺史府與軍府形成相互的銜制,一般不准互通往來否則會有軍政勾結的不軌之嫌。看眼前這情形,延州府的軍人都跑到刺史府的公堂上來吃喝嫖賭了,明顯已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薛紹觀察了一陣,不難從這群軍人當中認出了他們的頭領,其他的軍士都稱他為「鄧果毅」——姓鄧的果毅都尉。
果毅都尉是地方軍府的二把手,算是地方上不小的武官了。
鄧果毅今天的手氣很背,輸了鬥雞輸骰子,輸了樗蒲又輸簸錢,就連行酒令也輸得稀里嘩啦。但他沒有像其他的軍士那樣賭輸了就爬到那些赤裸的女人身上撒氣,而是接連再賭,直到賭得身無分文他才大罵了幾句別人作弊然後走出了公堂,步履頗為煩躁的往內進院走去。
薛紹很小心的跟了上去。
鄧果毅一路穿行無人阻攔,直到走過了四個天井到了最裡間的院落。那裡有一間房裡亮著燈,隱約傳出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調笑的聲音。薛紹知道,理論上那應該是在喝花酒。
鄧果毅挺不客氣的一把推開門闖了進去,倒把裡面的人嚇了一跳。薛紹躲在暗處向內一看,有個年約五十的中年富態男子,左擁右抱兩個衣衫單薄坦胸露乳的年輕女子,已是喝到半醉。很顯然,這兩名女子比公堂里的那些姿色身材都要好多了。
「哈哈,你又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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