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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俗吏,還敢狡辯!」薛紹大喝道,「你先是怯敵不戰,放任突厥叛軍從你的眼皮底下殺進關隴腹地大肆燒殺搶虐,就已是罪不容誅!——你真該親自到夏州後方的徑、原、慶三州去看一看,那裡都被突厥兵摧殘成什麼樣了!敢情那些百姓當中沒有你的親人,你就不著急了?情敢那些牛羊財貨不是你的私財,你就不心痛了?」
「依朔方軍鎮易守難攻之險固,就算你兵力不濟,只要你做出了抵抗與阻攔,突厥人也不會那麼輕鬆的飛越而過。前方有戰,後面的州縣就能得到警示,怎麼也不會毫無防備的被突厥人橫加血洗!——可是你除了當縮頭烏龜,還做了什麼?!」
「這!……」唐懷壁目瞪口呆冷汗直流,結結巴巴無言以對。
「再到突厥叛軍回程之時,你若有一絲良知與血性尚存,也不會目送突厥人裹挾成千上萬的大唐百姓與牛羊財貨,揚長而去!」薛紹如同連珠炮一般連聲大喝,「當時的情況,哪怕你只是救回了一個百姓、哪怕你只是搶回了一匹戰馬,至少也能讓百姓們知道,大唐沒有放棄他們!」
「軍隊,生來就該是保境安民的!」
「可是你除了龜縮、龜縮、龜縮!——你還幹了什麼?」
薛紹越說越怒,幾個大踏步欺到了唐懷壁的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怒聲咆哮道——
「說——你為何不抵抗?」
滿營將士同仇敵愾的怒聲咆哮——
「為何不抵抗?」
「為何不抵抗!」
「為何不抵抗!!!」
唐懷壁簡直就快要被嚇傻了,瞪圓了眼睛一臉煞白的盯著薛紹,小聲的喃喃道:「薛少帥,你別這樣!……咱、咱是自己人哪!」
「啪!」
薛紹一個大耳刮子就扇到了他的臉上,當場就把唐懷壁打得鼻血橫流眼冒金星。
「混帳東西,死到臨頭還不思悔悟!」薛紹才懶得跟他廢話,扇完了耳刮子一把將他扔到地上,「刀斧手何在?」
「諾——」六名執行軍法的紅衣劊子手整齊踏出。
「薛紹,你、你居然要殺我?」唐懷壁又驚又怒都在直呼薛紹姓名了,蜷在地上大叫道,「你別忘了,是裴相公親手提拔的我為夏州長史,這其中的道理想必你懂!」
「我不懂。」薛紹冷笑。
「我可是太后的人!」唐懷壁狗急跳牆了,「太后和裴相公一同合力保我為夏州長史,用意深遠!你若殺了我,便是壞了太后與裴相公的大事!」
薛紹恨得那叫一個牙痒痒,心中怒罵道,好你個自以為是的唐懷壁,你若不說廢話,我或許還會一刀砍了給你個痛快!——但你居然敢在三軍將士面前搬出太后和裴炎來壓我,我若不把你大卸八塊,無以號令三軍!
「劊子手退下!」薛紹猛然一揚手,「軍棍何在?」
「在!!」四名猛士手提軍棍站了出來!
唐懷壁徹底傻眼了,雖然他不太懂軍事但軍棍總是非常熟悉的,以往他也曾多次用這個「大殺器」來收拾不聽話的將士。若是使足了力氣將這粗大結實的大棍子打到人的身上,那叫一個皮開肉綻、骨碎髒裂,比梟首死刑還要悲慘百倍!
「薛、薛……薛少帥!」唐懷壁再也不敢直呼薛紹姓名了,翻身跪下拼命磕頭,連聲道,「下官知錯了!求求你網開一面,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再不濟下官也是四品長史,律法有言刑不上大夫,五官以上通貴是可以憑藉官職減刑的!下官不求完全免罪,但求……但求,不要受刑!」
「晚了!」
薛紹大喝,「你若一開始便乖乖認錯、甘心伏罪並有所悔悟,本帥念你四品大員,或許是可以從輕發落。但你賊心不死百般推諉,甚至還搬出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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