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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一聽,當場譁然——絕對是揮金如土的大手筆啊!!

薛訥忙道:「少帥,這樣的賞賜有些出格了。如若得勝,將是一筆巨大的負擔。不如,酌情稍減?」

「我向來說一不二。」薛紹板著一張臉,正色道:「經過朔州一戰,將士們都已經相當疲憊了。此情此景,他們還敢提著腦袋跟我去代州玩命,我還敢吝嗇一點賞賜嗎?」

「問題是,這賞賜從哪裡來啊?」薛訥苦笑不已,「實話告訴你,朔代早就斷了軍餉。將士們的碗裡能夠有點油星,都已是奢侈!」

「這哪來這麼廢話?」薛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雙眼一瞪怒道,「所有的獎賞我一個人出!我有錢我任性,怎麼樣?」

滿堂眾將都笑了,薛訥更是哭笑不得,「好吧,好吧……」

薛紹也有點哭笑不得,這個薛訥還真是嘮嘮叨叨而且不會說話,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是個厚道實在人。

一令發出,城外的將士馬上開始殺馬取肉,大肆燉煮。薛訥派人將倉庫里所有的酒都搬了出來,細細一算,其實每人也就只能分到半斤左右。

一個多時辰以後,天色已是黃昏。

城外的兵馬再度布好了陣勢,薛紹騎著威龍寶馬,在部曲和旗令手的簇擁之下走出了朔州的城門,來到了軍陣之前。

所有的將士,每人手中托著一個軍用的大海碗。有很多的火頭軍和百姓民眾在向他們的碗裡倒酒。

薛紹走到隊伍前列,薛訥親手給他遞上了滿滿的一碗酒。

雙手舉起酒碗,薛紹勢如奔雷的大喝一聲,「我的袍澤弟兄們!——干!」

「干!!——」

一呼百應,浩氣沖天!

一滴不剩的喝乾了整碗酒,薛紹翻身上馬,將太乙寶馬向南一揮,「出發!」

眾將士大聲呼吼,勢如奔馬的沖向南方,代州的方向。

薛訥不禁有些愕然,「朔方軍臨戰之時,難道不需言語來激勵士氣嗎?」

唐休璟不由得笑了,「已經激勵過了。君不見眾將士個個如狼似虎,士氣爆棚?」

「何時?」薛訥愕然。

「就在剛才。」唐休璟笑道,「少帥那一句『我的袍澤弟兄們』,足矣!」

薛訥驚訝不已,「如此神奇……」

「唐某雖是後軍,也得走了。」唐休璟對薛訥拱手一拜,說道:「臨行之時唐某忍不住叮囑薛將軍一句,薛將軍勿怪。」

「無妨,唐將軍請說!」薛訥拱手拜道。

「寧可丟了朔州,切勿壞了楚玉!」唐休璟拱手一拜,「告辭!」

薛訥足足愣了半晌,心說究竟我是楚玉的親哥,還是薛紹是呢?

從朔州到代州的這條路,薛紹太熟悉了。他甚至還能看到,自己當初訓練三刀旅的新兵時,砍樹留下的樹樁子。

圍困朔州的突厥兵九成以上或殺或降,少數人潰敗之後慌不擇路,往代州逃去。這百里路程無疑成了這伙潰兵們的地獄,代州的州城雖然被突厥人圍困住了,但還有很多小縣和村甸散落在州城以外的曠野。

自從第一次突厥叛亂開始,河北就常遭戰事。相比於其他內地州縣「數十年不知戰爭為何物」的百姓,河北朔代一帶民生彪悍果勁,極多壯士。薛紹第一次隨三刀旅伏擊英烈村的突厥兵時,就曾親眼見過被凌辱的婦女赤身裸體的拿著鋤頭,來追殺突厥兵。雖然她最終只落到一個慘遭殺害的結果,但從她的這一舉動足以看出,朔代的百姓是何等的仇恨突厥侵略者,是何者的彪悍和凌厲!

潰逃的突厥兵打從這些縣城與村莊經過,本以為可以逃之夭夭去和代州的大部隊匯合,再不濟闖進民家吃個飽腹或是搶些錢糧女人也是不錯。不料,那些百姓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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