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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認為,如果要把新舊兩位皇帝拿來做一個對比,他兩人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性格當中都有懦弱的一面,但無可否認他們都算是好人,心腸並不壞。相比之下,李顯是志大才疏又毛糙急躁,像是一個腦袋裡缺了根筋的濫好人;李旦的性格更加溫順一點,他對爭權奪利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書法和繪畫,是一個典型的大唐版文藝青年。
出於當前的政治形勢考慮,再結合李旦這樣的性格,他登基之後馬上就託病不出讓政給他強勢的母親,似乎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於是,武太后被皇帝和宰相們隆重的從內廷請了出來,穿著一身華麗襲人的宮廷盛裝坐在了龍椅之側的珠簾之後,開始了她新一輪的——垂簾聽政,臨朝稱制!
按照規矩,皇后和太后這一類人,在正式的場合是自稱為「予」,口頭上多自稱「我」或者「本宮」。但是新君李旦主動提出,請她的母親自稱為「朕」。武則天一再推辭,李旦再三請求,武則天才「勉強」答應了。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上的小小改變,但這件小事仿佛比「廢立皇帝」這件大事更加觸動了朝臣們的心肝。
一個女人自稱為「朕」,這是什麼概念?
——這還了得!!
於是武則天剛剛答應下來,馬上就招來一片人的反對——裴炎帶頭!
這下可把新君李旦弄急了,他反覆的搬取歷史上的成例來勸勉裴炎等人,不要反對。裴炎等人就是不依,堅持武太后不可以自稱為「朕」。
仿佛,裴炎對武則天臨朝稱制並沒有太大的反感——或者說無法阻止,但是他相當的反感武則天「自稱為朕」這件事情。
朝堂之上,還爭吵起來了。
薛紹一直冷眼旁觀,不置一辭。他看到,武則天也只是靜靜的坐在珠簾後面,冷冷的看著新君李旦和裴炎這一群大臣,因為一個「朕」字而爭論不休。
眾人爭論了一陣,李旦只好做出了妥協,不再強求。武則天很是淡然的出面說了一句,本宮不需要自稱為朕。
真是不需要,還是不能夠,還是不稀罕,或者是不急於呢?
「不需要」三個字,引發了很多人在內心的紛紛猜測,當然也包括薛紹在內。他就覺得,我和武則天在某些方面還真有類似之處。我們都不拘於小節不流於表面,對於「自稱為朕」這種虛名妄節根本就不在意。真正值得我們在意的,是「朕」字背後的東西!
新君的登基大典,在經歷了一個「朕」字的爭論之後,宣布落幕。從始至終薛紹一言未發,散朝之後他也誰都沒有理,獨自一人離開皇宮,騎上馬就回家了。然後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但是有一個非常「不識時務」的人,跑來求見薛紹了,於是理所當然的吃了個閉門羹。
——宋璟!
他也參加了新君的登基大典,大典結束之後他幾乎是一路追著薛紹來的。現在宋璟仿佛知道,為什麼「上面的人」那麼急著把薛紹的案子結案了。因為新皇要登基,哪能缺少了薛紹這位右衛大將軍和託孤大臣的到場出席呢?
參加了今日的大典之後,宋璟突然就想清楚了很多的問題。朝堂之上,一切都要服從於大局。有時候「堅持原則」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到了某些特殊的時段,他會變成一種細微末節的東西。如果這時仍舊迂腐的堅持原則,非但起不到正面的作用,反而還會產生負面的影響。
就拿現在的局面來說,如果薛紹的案子不儘快結清並讓他火速復出,那麼新皇的登基就會隱患重重。
一來裴炎仰仗擁立之功實力進一步加強,他提拔了更多的心腹之人居於要職,眼看朝堂之上將要無人能夠與之抗衡,如果唯一能和他叫一叫板的薛紹都被摒棄在新朝之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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