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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不由得輕嘆了一聲,「惡來,你錯了!」
「我錯在哪裡?」
薛紹說道:「朝堂之上,太后和裴炎勢同水火,二者註定只能存其一。曾經裴炎是很不錯,但是近年來隨著他的官位高升,他的權欲不斷膨脹、性情開始迷失。別的不說,北伐之後伏念被殺裴公被排擠,這是他的手筆吧?隨之而來的一系列的軍國危機,他全都處理的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說因為他的一己之私,已經給大唐帶來了巨大的無可挽回的損失。惡來,你只看到了太后將裴炎腰斬,卻沒有把事情往深處想。裴炎這樣的宰相,早已經不配再留在朝堂之上執掌權柄,他的敗亡是必然的。縱然沒有太后的出手,也一定會有別的人幹掉他!——這個人,也有可能是我!」
程務挺微微一怔,詫異的看著薛紹。
「你沒聽錯。」薛紹認真的道,「當一個人的存在嚴重的危害到了國家利益,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曾經有多麼崇高、曾經建立了多大的功勳,他也一定會走向毀滅。幹掉他的或許是他的某一個敵人,但真正想要摧毀他的,是公道人心和不斷前行的歷史!」
「……」程務挺沉默了半晌,說道:「你說的話,我大約有一半是聽不太明白的。但你的意思我大概是懂了——你是說裴炎逆天而行,咎由自取?」
薛紹微然一笑,「對。」
「那我呢?」程務挺說道,「我與裴炎是兒女親家。就沖這一層關係,太后都不會放過我。否則,我的兒子和兒媳又怎會含冤而死?」
「令郎的事情,我知之甚祥。我已經給你詳細的敘說過了,但是你對太后有著強烈的猜忌和成見,所以你並不相信。這甚至讓你,對我都失去了信任。」薛紹說道,「但我仍要告訴你,我說的當真就是事實。或許太后確實對你們程家有所警惕,但她真的沒有實施任何的動作,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裴炎被腰斬嚇壞了程齊之,他方寸大亂最終自戧而死。如果你信不過我,大可以回去問你的家人,事實是否如此?」
「齊之……」程務挺痛苦的雙手掩面,使勁的來回搓臉。
「這些年來太后殺的人是不少,要有人說她心狠手辣我並不否認。但有一點我很確定,在她的心裡,大唐的國家安危和社稷安寧一定是高於個人恩怨的。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她就沒那個可能執政大唐數十年。」薛紹再道,「我不是在為太后辯污或是張目,而是想提醒你——惡來,你是大唐的功勳戰將和封疆大吏,不要把個人恩怨看得太重……你的眼界的心胸,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嗎?」
薛紹這話一說,程務挺當即拍案而起,「最多不過一死而已,我便隨你去了長安便是!!」
第0707章 棋逢對手
隨著程務挺的這一記拍案而起,薛紹這一次的河北危機之旅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軍事危機算是解除了,但是整件事情並未完全塵埃落定。薛紹心裡清楚,等回了長安,可能還有更大的一個困局在等著他。
對於武則天的為人,薛紹其實比程務挺更加清楚。程務挺說太后不會放過他,薛紹比他還要更早知道。雖然武則天在朝堂之上反覆的強調過不會「因言而獲罪」,但是因「心」而獲罪完全卻是完全有可能的。
換句話說,程務挺曾經對大唐(或者說對武太后)心存反意,僅此一條,足以讓他百死莫贖。薛紹和程務挺兩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既不用挑明也犯不著誰去忽悠誰。
但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之下,程務挺仍舊答應了薛紹跟他一起回長安,等於是放下了一切恩怨並把自己的性命和程氏一門的存亡,全都一起交給了薛紹。
薛紹捫心自問,如果自己也身臨這樣的處境,還未必就能做到像程務挺這樣的坦蕩仗義和慷慨凜然。
「終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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