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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從何來?」
薛紹哈哈大笑,就把薛楚玉和姚女之事,對薛仁貴說了。
薛仁貴顯然覺得有些驚訝,聽完之後卻是陷入了沉默。臉上,也並未浮現出薛紹預料之中的喜色。
「老將軍,你意下如何呢?」薛紹小聲問道。
「成親也好卸甲也罷,都隨他自己意願。老夫早已盟誓,再也不管他的事情。」薛仁貴擺了擺手,「隨他去吧,隨他去吧!」
「……」薛紹愕然的愣了好一陣,說道:「老將軍,常言道父子無隔夜之仇。你這是何苦呢?楚玉經歷了這一場生死,已有所參悟。現在他願意娶妻生子卸甲歸田去過平常人的生活,你老人家難道不替他高興嗎?」
薛仁貴的臉上泛起一絲慘澹的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頭,「老夫說過了,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他瀕死之際,老將軍的急切與痛惜卻是發自肺腑。」薛紹直言不諱的道,「老將軍,又何須掩飾?」
「縱然是一名素不相識的袍澤,老夫也會如此對待。」薛仁貴淡淡的道,「更何況,他是替老夫把守朔州而身受重傷。」
「……」薛紹無語了,老爺子怎麼就這麼倔呢?
「老將軍,請恕在下多事——我想問一問,你與楚玉之間究竟是有什麼樣的過結和誤會呢?」薛紹問道。
薛仁貴眉頭微皺面露一絲苦笑,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不說也罷,過去太久了!」
「說說何妨?」薛紹耐心的道,「或許我能替你們解開心結呢?……老將軍是帶兵的人,應該明白上陣不離父子兵的道理。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薛仁貴仿佛是有些動心想要說,但沉吟了片刻,仍是沒有開口。
薛紹心裡直嘀咕……逼我出絕招?
有那麼一門手藝,可是很久沒用過了!——老爺子,別怨我!
思及此處,薛紹拿了一把黃豆在手心裡,恍若無事的一粒一粒的,慢慢的將它們擺到桌子上。擺放的速度很均勻,黃豆之間的間距也是一樣。
薛仁貴最初沒有在意,但不知不覺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
薛紹與他聊些無關痛癢的閒話,但是手中沒有片刻停止,而且有意用動作、眼神與精神力用作心理暗示,將薛仁貴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黃豆之上。
片刻過後,滿桌子的黃豆。薛仁貴的嘴裡仍然在和薛紹聊著天,但眼皮不由自主的耷拉了下來,意識逐漸進入到了一個完全放鬆的空靈階段,終於雙眼閉合了起來。
薛紹上前將薛仁貴扶得躺下,讓門外的士卒退出十步開外不得傳喚不許入內。
「老將軍,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能……」薛仁貴閉著眼睛,回答。
薛紹心中一喜——催眠成功!
「現在,你回到了你朝思暮想的地方,見到了你日夜思念的人。」薛紹輕聲的引導。
「你看到了什麼?」
「龍門老家……她!」
薛紹心中暗自一喜,「她是誰?」
「野那姬……我續弦的妻子,楚玉的母親!」薛仁貴的臉上浮現出了自然的微笑,「她還是那麼年輕漂亮。她穿著新婚時的大紅喜服,在給我跳舞……胡旋柘枝舞!世上沒人能夠比她跳得更加好看!」
野那姬?
薛紹心中微微一驚,原來楚玉的母親是一個胡人!……有傳言,薛仁貴在天山一役後納娶了一房小妾,因此還被朝廷追責。難道就是她麼?
薛紹仿佛記得月奴曾經說過,「野那」本是出自粟特語,西域的多族胡人接相傳用,意思是「喜歡的人」。用來稱呼男人意思相當于帥哥情郎,用來稱呼女人則是美麗的情人之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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