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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些事情,是除了薛紹以外很少有人知道的。那就是,王方翼從安西虎師被調離(更準確的說是被撤職)這件事情,在安西虎師內部是引起過很大憤慨的。當時薛紹剛剛擔任兵部尚書不久,很多安西虎師的部將把怨氣的矛頭,直接指向了薛紹本人。而薛紹,根本沒有機會去解釋什麼。或者說,這根本就是解釋不清的事情。
這些事情,是薛紹從段鋒那裡了解到的。安西虎師對自己有成見,薛紹認為,這對於遠離京城、心性耿直又不懂朝政的戍邊將士們來說並不奇怪。其實包括王方翼本人在內,他到現在或許都對自己力主推行「改旗易幟」這件事情,很不認同。
雖然薛紹和王方翼之間有那麼一段惺惺相惜的忘年之私,但在重大的政治立場之上「道不同不相為謀」,這的確是不爭的事實。這就很好理解,為什麼王方翼會在回京之後扔下一封辭職信就不告而別,但同時又把他自己視為「義子」的段鋒託付給了薛紹。
公私分明恩怨了了,王方翼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大氣之人,薛紹一直都對他心懷敬仰。而薛紹也不止一次的聽別人提起,雖然王方翼對薛紹在朝廷上的一些作為不大認同,但他仍舊稱讚薛紹是本朝最傑出的軍事統帥,有朝一日還會是青出於藍的衛公一脈繼承者。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薛紹與王方翼之間的這些恩怨。薛紹可以想像,在很多安西虎師的將士們看來,自己就是王方翼和安西虎師的敵人,甚至段鋒也是一個「背叛者」。
這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誤會」就能囊括,而是涉及到大唐軍人的忠誠、榮譽和信仰的重大問題。
次日,薛紹和李多祚率領大軍啟程南下。
臨行時郭元振私下對薛紹說,雖然李多祚是我們的老兄弟,但這支軍隊卻不是少帥的「自己人」。他最後勸請薛紹一次,最好還是帶上薛楚玉和跳蕩軍一起去。萬一有個什麼狀況,還是二竿子靠得住。
薛紹拒絕了,他說如果我連面對友軍的勇氣都沒有,又哪裡還有資格率領他們一起,去挑戰骨咄祿和元珍這樣的敵人呢?
郭元振便沒再堅持了,只說,等料理完了靈州之事,我們兄弟同心一起干打到漠北去。皇家御率也好安西虎師也罷,既然不能同心同德,那我們就都不強求。
薛紹笑了一笑點點頭也沒再多說,心中卻在想道:世上本就沒有天生的同心同德。你們這些兄弟,還不都是我經過多年的努力爭取、甚至是強求而來的?
大軍朝南進發,行軍速度很快。
銀川這片大戰場,等李多祚率軍趕到的時候勝負已定,甚至戰鬥都已經接近了尾聲。心高氣傲的羽林衛,可不會僅僅滿足於跟在薛紹的身後,撿一些翻了白眼的死魚。所以現在,薛紹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都已經憋足了心氣,想要大幹一場立下殊功。
然而部隊還沒有走出賀蘭山,薛紹就收到了前方斥候傳回的重大軍情。
困守靈州的突厥敵軍在仆骨部首領乙李啜的率領之下,趁夜突圍想要北上逃竄。結果卻中了安西虎師的計,落入包圍圈中遭遇伏擊。僅一戰,安西虎師殺敵逾萬,並且奪回了靈州城池。
所有俘虜,一個不留全被斬殺了!
聽到這裡薛紹頓覺心中一沉——如我預想的一樣,安西虎師展開了嚴厲的復仇!
戰敗的突厥殘軍向東面突圍逃亡,結果慌不擇路的跑到了當初韋待價布置疑兵的郁石山上。安西虎師順勢設下了包圍圈,躲在一座孤山上的突厥殘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內無糧草外無援軍,儼然已成瓮中之鱉。
「哎,沒搞頭了!」李多祚和他的部將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功勞全被安西虎師搶盡了。現在趕過去,最多又只能撿幾條翻了白眼的死魚。並且這一次,還會被人惡狠狠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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