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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薛紹恍然大悟,緩緩點頭,「就算是斷手斷腳,也不會讓一個人神志不清行為失常。能導致這一現象的,只有腦子糊塗了!」
「而元珍,恰是突厥人的腦子!」張仁願說道。
薛紹深吸了一口涼氣,轉而苦笑了一聲,「看來,我們都是打仗打糊塗了。這麼明顯的破綻,居然視而不見?」
張仁願也苦笑,「王昱,旁觀者清。」
「而他剛一露面,就被我狠揍了一頓。縱然再有見解,也不敢開口對我講。」薛紹呵呵的笑了幾聲,搖了搖頭,「我是不是嚴厲得有一點過份了?」
「嚴師出高徒。」張仁願笑了一笑,說道:「如果他能活著回來,想必,會經歷一番脫胎換骨的改變。」
薛紹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兩天過去了,突厥大軍依舊是一動不動。王昱,也沒有回來。
到這時,軍中眾將幾乎已經認定王昱是回不來了。再或者,他會變成了碎片躺在盒子裡,被人送回來。
薛紹心裡的感覺很複雜,無法向任何人敘說。最近他總是頻頻的想到上官婉兒,不時還會感覺到心臟傳來隱隱的痛感。
不是詩人敘說的那種傷痛,而是實體的痛,像是心臟在被某個冰凍的錐刺反覆的扎來刺去。
又過了一天,王昱沒回來,并州長史李孝逸卻來了。他帶了大量的酒肉和糧食冬襖等物,前來犒軍。
李孝逸算是薛紹的老熟人了,如今已是一等一的封疆大吏。但如果不是薛紹推薦他掛帥東征平定揚州叛亂,並派出了魏元忠和薛楚玉這樣的智士猛將給他助力,并州大都督府長史這樣的官職怕是很難落到他的頭上。
對此,李孝逸的心裡還是相當清醒的。所以,他絕對沒有在薛紹和眾將面前,表現出半點的傲慢,倒像個鄰家老大爺一樣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但是薛紹心裡清楚得很,犒軍歸犒軍,李孝逸肯定還有別的來歷。那一點私恩,還不足以讓李孝逸拋卻立場與職責。
於是犒軍之後,薛紹專請李孝逸前來私談。
李孝逸也沒怎麼跟薛紹兜圈子,略作寒暄之後便切入正題地問道:「駙馬打算,何時撤軍?」
「撤軍?」薛紹用上了反問的口氣,然後笑了一笑,將一份奏章扔到了李孝逸的面前。
李孝逸連忙打開一看,筆墨猶新,這是一份薛紹向朝廷請命,將要率軍北伐平定突厥的重要奏章。
「駙馬要北伐?」李孝逸的表情之中,滿是驚愕。
「突厥叛國,掠我疆土殺我子民,連年累月侵擾不斷,大唐深受苦害。」薛紹反問,「薛紹上奉皇命下合人意,弔民伐罪平叛止戰,這有何不妥?」
李孝逸足足愣了半晌,竟無語以對。
薛紹淡然微笑,說道:「李梁公,你我乃是故交,彼此知根知底。有話,不妨直說。」
「唉!」李孝逸輕嘆了一聲,說道:「駙馬是明白人,其實不用老夫多說你也能夠想到。如今這態勢,已然明了。武太后遲早將要革李唐之命,自登大寶。」
「嗯。」薛紹如此應了一聲,「說下去。」
於是李孝逸繼續道:「然而薛駙馬乃是先皇的外甥,李家的女婿。如今,幾乎整個黃河以北的兵馬大權盡在薛駙馬的掌握之中,武太后和整個朝廷都對薛駙馬失去了掌控之力。」
「然後呢?」薛紹問。而且臉上漾起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這絲笑意在李孝逸看來,很是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他壓低了聲音急道:「薛駙馬莫非就沒有想過……兵權太盛招來嫉恨,功高震主惹人忌憚?」
「哦!」薛紹做恍然大悟狀,「這就是李梁公勸我退兵的理由?」
「古人云,瓜田不納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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