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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自己都嚇倒了。至從記事以來,自己還從未這樣哭過。

活在皇宮裡,笑是一門必須的功課,哭則是一種無恥的奢侈。

薛紹沒有說話,緊緊的抱著上官婉兒。他拉扯著白狐大氅將她緊緊裹住,不想留一絲縫隙。因為她的臉和手都已是冰涼。

上官婉兒哭了很久,哭得自己都要忘記了時間。

她不由自主的蜷起了身子,像一隻小貓那樣蜷著,完全藏進了他的懷抱當中。她感覺身上好溫暖,好溫暖。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再也不會分開。

過了很久。

上官婉兒像個嬰兒一樣從襁褓中探出頭來,充滿靈氣的漆染雙眸,近近的看著薛紹。

「你怎麼回來了?」

「朝廷郊祀,哪能少了夏官尚書?」

「何時來的?」

「在你開船之後不久。」薛紹微然一笑,「我來找我的船,準備明天去釣一天的魚。到了府上卻只發現四條水淋淋的魚鷹,剛好從水底爬起來。」

「是我偷了你的船。還把你的人趕下了水。」上官婉兒笑。

「我的世界,你就是女王。」薛紹輕撫她的臉龐,「女王必須霸氣,女王的事情不能叫偷。」

「那如果我跑到了太平公主的世界裡去,偷了他的男人,又該怎樣?」她既調皮,又挑釁的看著他。

「偷完之後,記得早點回來。」薛紹笑,「小嘴兒擦乾淨,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上官婉兒羞紅了臉,又藏進了他的懷裡。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清楚的可以聽到他的心臟在強有力的跳動。

月光將兩人包裹在一起,好像他們生來就是一體,永遠也不會分開。

上官婉兒像一小貓那樣慵懶的蜷在他的懷裡,被他強壯而有力的臂彎緊緊抱著。不用擔心摔下去,不用擔心宦官來打罵不用擔心宮女來欺負,也不用擔心女皇突然來問罪,甚至不用擔心天塌地陷整理個世界就此毀滅。

她從未見過她的父親,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在上官婉兒看來,世間萬千情愫,唯「心安」二字最難得。

過了許久,上官婉兒突然道:「你以為,我還記著他嗎?」

薛紹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前太子。」上官婉兒說道,「你殺周興的時候,順手也殺了丘神勣。雖然他也該死,但朝堂之上該死的人實在太多了。丘神勣卻是從來沒敢招惹過你。」

薛紹抱著她,笑了一笑沒有說話,手上輕輕的拍著她。這讓上官婉兒感覺,像是一位父親在哄小女兒睡覺。

「你為何不說話?」她追問道。

「他招惹過你。所以,他就該死。」薛紹道。

「他沒有招惹我。」上官婉兒道,「他只是逼殺了前太子。」

「他讓你傷心了,所以他就招惹了。」

上官婉兒仰起頭來,拿右手小指頭上的粉紅小指甲,輕輕扣了一下他下巴上的青黑又堅硬的短短須髯,小聲的嗔笑,「你太霸道了。半點也不講理。」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的。」薛紹說道,「當你迫切希望能和別人講理的時候,其實就是自己軟弱與無助的時候。當你有了足夠的力量,對於那些可憎之人,講理早已變成了一種多餘。」

「你在跟我講道理嗎?」上官婉兒一邊輕輕撥弄著他的短短須髯,一邊問道。

「我錯了。錯得離譜。」薛紹笑道,「男人能做的最蠢的事情,就是跟女人講道理。」

上官婉兒也笑了,「我早已忘記他了。」

薛紹微微一笑,不說話。

「你不信?」

「這不重要。」薛紹道,「我在只乎,你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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