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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進退」這三個字看起來很容易,但要「恰到好處」的去實施,還真是不容易。
古往今來那麼多能臣干將因為「功高震主」而被殺,其實未必全是君王一個人的錯。有哪個君王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大臣能幹又忠心呢?無緣無故誰願意自毀長城,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但是偏偏有很多人不是太識時務,非要頻頻作死的去犯君王的大忌。在自己壓抑鬱悶並受到威脅和臣子死去之間,君王當然更願意選擇後者了。
薛紹認為,雖然這個道理不絕對,但具有一定的普遍性。至少在武則天這裡是適用的。她有識人之能和容人之量,但同時她也是一個殺伐果斷絕不容情的老辣政治家。跟她講感情是行不通的,但完全不和她講一點感情,那就是自己主動作死了。
薛紹走的時候,武則天遠遠的目送他離開,臉上一直掛著微笑。
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目送一個人走遠了。
上官婉兒走上前來,給她披上了一件溫暖的厚裘。
「婉兒,你知道朕最欣賞薛紹的,是哪一點嗎?」武則天突然問道。
「這……」這樣的問題,上官婉兒肯定是不好回答的。
武則天微然一笑,自問自答地說道:「其實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沒有誰是不可取代的。但是能像薛紹這樣既有才能又不貪權弄勢,並能體諒君王之苦心的人,還真是不多。」
「陛下乃是一代聖主。這既是薛公之福,也是滿朝臣工與當代士子之福!」上官婉兒說道。
武則天呵呵的笑了一笑,說道:「婉兒,你有沒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不知陛下所問何指?」上官婉兒問道。
武則天說道:「朕總感覺,薛紹超然於事外,甚至超然於時代。他總能先人一步的預料到很多的事情,並先人一步的做出許多正確的擇訣。莫非他真有未卜先知的之能,早知冥冥之中的定數?」
上官婉兒微微一怔,然後答道:「陛下,臣實話實說。薛公從未給臣這樣的感覺。倒是陛下這英明善斷,總讓微臣覺得陛下早已未卜先知了。」
武則天哈哈一笑,然後假慍一瞪,「朕在認真問你。」
「陛下,臣也是認真如實而答的。」
「罷了。朕本就不該,有此一問。」武則天心情輕鬆的呵呵直笑,轉身往回走去。
上官婉兒跟在武則天身後慢慢行來,心中卻是暗暗吁了一口氣:都說女人善妒多疑,君王也是無不多疑,女皇二者兼而有之。細數這些年來死在女皇手下的功臣還真是不少,像李義府、裴炎這樣給她出過大力氣的人也未能倖免。但女皇對「超然」的薛紹卻是格外的欣賞與信任,這真是難能可貴!
回到家裡,薛紹知道事情瞞不下去了,於是把鹽鐵經營許可令交給了太平公主,並把自己即將辭官的事情也告訴她。
太平公主果然驚愕,甚至有些惱怒。
薛紹連忙勸她息怒,並將自己辭官的理由對她講了一講。太平公主雖是一時之間難於接受,但她向來聰明理智,再加上她既解自己的母親也了解薛紹,於是她終究還是默默的接受了。
歸根到底一句話,現在是武家之王朝。薛紹卻在朝堂之上死死壓著武承嗣等人,這其實是一種很不「合理」的現象。一時之間安然無事,但誰能保證時間長了,不會出事呢?尤其是現在薛紹已經露出了「王昱」這樣一個大破綻,敵人不窮追猛那才怪了。
所以薛紹是這麼對太平公主說道:「就如行軍打仗一樣。眼下敵人勢大來勢洶洶,我軍內部生亂不宜與戰,我只能退避三舍暫避鋒芒,日後我再伺機反攻。」
「休息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好。」太平公主很理解薛紹,反過來勸他,說道:「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條,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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