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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請父皇陛下安康!」太平公主乖巧的湊到了李治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肘兒,笑嘻嘻的道,「皇兒也甚是想念父皇呢!」
武則天在一旁冷眼旁觀,心說你們父女倆還合起伙來在我面前作戲了!
「朕,要與皇后公主說些家常。你們,都退下吧!」李治坐下來後把拐杖往旁邊一擱,下令道。
宮人依令全都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你們過來,坐。」
武則天與太平公主在李治左右坐了下來。
「我這眼睛是不大好使了,但耳朵倒是還行。我還只上了一半的龍尾道,就聽到了皇后的咆哮聲。」李治的聲音有些低沉與無力,不急不徐的道,「太平,你又犯了什麼大錯,惹得你母后如此大怒?」
「父皇,是我的錯,母后責罰得應該!」太平公主怯怯的小聲道。
武則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還是在以退為進的賣乖嗎?
「究竟什麼事?」李治有點不耐煩的問道。
太平公主只好將事情掐頭去尾簡明扼要的說了說,最後強調「母后不許我與薛郎見面了」。
不等李治開言,武則天接過話來說道:「陛下,那薛紹輕佻浮浪紈絝不羈,不治家學不守門風,臣妾擔心太平與他相處太多,會被帶壞呀!」
「媚娘啊!呵呵!」沒有外人在場,李治習慣的叫起了武則天的小字,還輕鬆自如的笑了起來,「你說現如今這世道,種地的農夫多收了斗麥黍還想多討一房小妾呢,何況是皇族外戚?像薛紹這種年齡的貴族子弟如果不風流,要麼是沒本事、要麼是不解風情、再不就是身體有恙。凡此三種,都不足以讓太平與之接近。再說了,我已經從多方查知,薛紹自從結識太平之後已經大為收斂,再也沒有光顧過聲色之地而且開始修身養性、讀書練武了。年輕人浪子回頭勇於精進,這是好事啊,證明他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懂得責任與擔待的男人了。此前種種又何必過份計較,誰還不是從年少輕狂過來的呢?」
武則天無言以對。其實今天當她看到李治出現在這裡,心中就已經有數——陛下歷來就主張要將太平要嫁給關內望族而絕非武家的人,他今天就是專程衝著太平和薛紹這檔子事來的。
歸根到底,皇帝李治的心裡也是有著世俗的「門第觀念」,認為只有傳統的大姓仕族才是真正的貴族,而武氏門第寒微、武家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太平!……再者,陛下多少有一點忌憚武家的勢力今後太過壯大,因此執意不肯讓唯一嫡親的太平公主再嫁到武家!
這多少讓武則天有些耿耿於懷!
所以,在外人看來二聖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已是形同一體,他們一同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夫妻感情已是極其深厚,皇帝陛下對皇后的信任與倚仗超乎了任何人,早前他甚至有意遜位讓皇后直接臨朝執政——但實際上,二聖之間也是有著一些分岐與明爭暗鬥的!
這些,都不足以為外人道之——但二聖的寶貝女兒是一定心知肚明的!
所以,太平就在這節骨眼上把皇帝李治搬了出來。這倒是並不出乎武則天的意料之外,而且武則天心中有數,就算真要「廢掉」太平與薛紹之間的婚姻之可能,遲早還是要有皇帝陛下的首肯。早一點把話說開說透,未必是壞事!
「媚娘,你認為我說得有道理嗎?」李治笑容可掬,言語之間也沒有擺什麼皇帝的架子,真就像是閒話家常一般。
武則天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陛下所言,不無道理。」
「不如這樣吧!」李治拍了一下大腿,「你我口說無憑,不如就將薛紹叫來當面問個是非黑白。我有些年頭沒見過這個外甥了,今日也好當面考較他一回,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倘若他真是個輕佻浮浪不學無術的廢物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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