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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厭倦嗎?」薛楚玉問道。

「不全是。」薛紹搖了搖頭,「主要是因為,我們的軍隊裡已經有了一大批你和你大哥這樣的精英人才,足夠撐起我們的國防重任。薛紹,不再不可或缺。」

「這怎麼可能?」薛楚玉驚道,「我朝七十餘萬大軍,缺了誰,也絕不能缺了薛帥!」

「我不與你爭。」薛紹笑道,「總有一天,事實會證明,我是對的。」

於都今山。黑沙牙帳。

田歸道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全身罩著大抖蓬的怪人,總感覺他渾身陰氣森森,讓人極不舒服。尤其是他從面具窟窿里投出了兩道眼光,更讓人感覺如芒在背。

暾欲谷聽完了田歸道如實轉述的薛紹的話語,已經思考了良久。

田歸道則是在耐心的等待,並在心裡不由自主的將他與薛紹對比。他感覺兩人有很多的相似之處,也有極大的差異存在。最為相似的地方,就是他們的智慧與膽魄同樣超乎常人,並且總能給人一直強烈的壓迫感。而最大的差異則在於,薛紹陽剛勁烈勢如江河之滔滔。而暾欲谷,則是冰寒陰柔讓人防不勝防。

「如此說來,薛紹是非得逼迫牙帳交出王昱了?」暾欲谷說話了。

田歸道不動聲色的道:「本使一字一句如實傳達。如何理解,莫賀達干還請自斷。」

暾欲谷拿起茶壺不急不忙的給田歸道斟滿,又給自己倒上,再說道:「我了解薛紹。」

田歸道不插言,靜候下文。

「他的性子總是很急。他不擅掩飾,或者說不屑掩飾。」暾欲谷說道,「他想要做什麼,想要得到什麼,總能讓人第一眼瞧出來。餘下之事,就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田歸道略微怔了一怔,然後笑了一笑,「這番見解,倒也獨特。」

「很多時候,敵人往往比朋友更能了解一個人。」暾欲谷說道,「而我,恰好做了薛紹十幾年的敵人。雖然我們只是在馬背之上匆匆見過一面,但是我相信,我與他之間一定是相互了解的。」

「既然如此,莫賀達干打算如何回復於他?」田歸道問道。

「無論我如何回復,薛紹都只有一個目的。」暾欲谷說道,「他要滅我突厥。」

田歸道愕然。

「所以。」暾欲谷的聲音仿佛是在笑,「就算我交回了王昱,他也還會找到別的藉口和理由,揮兵北上。」

「倒也未必吧?」田歸道說道,「兩國交戰生靈塗炭,對他又有何好處?我看薛太尉,並非是殘暴好殺之輩。他如此態度堅決興師動眾,莫不是因為,草原這裡有他迫切想要的?」

暾欲谷沉默了片刻,突然詭奇的呵呵一笑,「貴使,好不狡猾。」

「這話從何說起?」田歸道滿副無辜。

「我們私下會談無有旁人,貴使就不必兜圈子了。」暾欲谷說道,「是不是聖母可敦私下去找過你,並讓你幫忙想辦法,讓她介入到我們的磋商之中?」

田歸道表情不變,心中卻是驚愕不已:難怪聰明絕頂的玄雲子都一再提醒,叫我小心行事。原來,這個暾欲谷當真是精似鬼!

「看來,貴使應該是答應過她了。」暾欲谷再度詭笑了兩聲,「既然如此,我豈能不給貴使幾分薄面?——來人,去請聖母可敦。」

帳外馬上有人應諾。

「還有她身邊那位女軍師,也一併請來吧!」暾欲谷再道。

田歸道略感尷尬的不停眨眼。身為大國使臣私下與人密會磋商,這可不是特別的光彩,哪怕是被動的。

「貴使不必侷促。」暾欲谷再次給田歸道倒茶,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關兩國戰和與百萬生靈之存亡,我們的確有必要廣開言路多聽到一些聲音。更何況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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