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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勞,頃刻間全盤而動,浩浩蕩蕩向南方遷移而去。
王昱得到了很好的關照,吃得好住得好,有人服侍沒人打擾,但也沒有人和他多說一句話,包括他最想見的薛楚玉。
五日後,十萬大軍南撤百里重新下營,駐紮了下來。
突厥使臣如約而至,又送來了幾輛馬車。這一次,送來的是王昱的家眷——他在突厥娶的那位公主,還有他的一對兒女,都來了。
所有人都很意外,包括王昱自己在內。大家都沒有想到,突厥會答應把這些人給送回來。
但是,玄雲子仍舊沒來。
突厥使臣說,再請周軍南撤百里,到時自然會把玄雲子送來。
薛楚玉沒吭聲,腰間那柄快刀一閃,突厥使臣捂著耳朵大聲慘叫起來。鮮血流了他滿臉,地上已經多了一片耳朵。他大聲叫道:「華夏禮儀之邦,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大將軍卻是為何……」
「本將一介武夫,不識禮儀只認對錯。」薛楚玉冷冷道:「你既然敢於欺詐於我,便要後果自負。」
突厥使臣痛不欲生的捂著血臉,「大將軍縱然是殺了我,那也無法改變牙帳的決定。若要見到玄雲子,大將軍只能……退兵百里!」
「傳令,退兵。」薛楚玉下了令。
突厥使臣簡直欲哭無淚,「大將軍既然明得事理知曉大節,奈何又要為難敝使……小小的耳朵?」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很沒耐心。」薛楚玉淡然道,「這次借你一片耳朵再轉告一下你們的牙帳,我很沒耐心。」
「好吧,敝使告辭!……」
突厥使臣也不敢多說什麼,左右隨從給他簡單醫治了一下,匆匆又去。
周軍再次拔營起寨,南行而去。
次日夜晚,周軍在一條河邊駐紮了下來。
薛楚玉把王昱叫到了河邊來,兩人單獨談話。
「你終於肯見我了?」王昱主動發話。
「為何要說——終於?」薛楚玉的神情很自然,就像尋常的老朋友說話那樣,「其實我一直想見你,就想和你好好聊一聊。但無奈事情太多,難得片刻空閒。」
王昱苦笑了一聲,「我們,該聊一點什麼?」
「很多,很多。」薛楚玉輕輕的吁了一口長氣,「但是,真不知道該從哪裡聊起。」
兩個男人,都怔怔的看著眼前這條河,發起了呆來。
「記得當年我重傷瀕危躺在馬車上,就是沿著這條河一直北上逃難。很多人,走了很久,走得很辛苦。」薛楚玉滿懷回憶地說道:「當時如果沒有這條河,我會死,很多人也會死。」
「是的。在大漠裡行走,沒有水遠比沒有食物更加可怕。」王昱指了一下這條河,「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
「這條河還有名字?」
「恨河。」王昱說道,「突厥可汗骨咄碌——也就是我的岳丈,給給它取的名字。」
「為何叫它,恨河?」薛楚玉挺好奇,「如你所言,如果沒有它,很多人會死在大漠之中。」
「當年,骨咄碌可汗曾經被……」王昱停頓了一下,微微一苦笑,再道:「被薛元帥俘虜過。後來他僥倖得已逃回,與他弟弟默啜一同率領十餘騎,就是沿著這條河一直北上回的草原。他說,當時他的心裡滿懷羞憤,常常一個人跑到這河邊來放肆發泄。河水仿佛也感應到了他的情緒,波濤也都變得更加洶湧。為了銘記戰敗的痛苦和被俘的屈辱,骨咄碌可汗就給這條河起了一個名字,叫恨河。」
「拋開立場不說,骨咄碌確實是一個成大事的人。」薛楚玉說道,「值得敬重。」
王昱沒有答話。他再次看著河水,怔怔的發起了呆來。
薛楚玉知道,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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