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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默默的走到了寬大的書桌前,自己拉過了一塊坐蒲坐了下來。
是坐,更似跪。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薛紹坐在自己定製的寬大的太師椅上,居高臨下看著太平公主,說道:「有什麼瞞著我的,一次說完。」
「去歲除夕前後,我私下給母親進獻了兩位面首。張易之與張昌宗兄弟。」
「還有嗎?」
「沒了。」
薛紹悶哼了一聲,「你再想想清楚。」
太平公主咬了咬牙,站起身來走到牆邊,從牆上取下了薛紹的佩刀,將刀拔出扔到了薛紹的桌上,「這是我父皇生前賜你的太一御刀。你若信不過我,就請執此刀將我一刀殺掉。某年某月的某日,等你也到了地下,我們再當著父皇之面澄清一切事實!」
說完這些,太平公主低著頭撥弄了一下衣物,伸出了脖子,然後跪回了原地。
這次是真的跪,不再是坐。
「你動手吧!」
第1023章 我要毀容
薛紹凝視著太平公主,既未發怒也未心軟,只是平靜的拿起了刀,再起身走幾步撿起了刀鞘。然後歸刀入鞘,將它掛回了牆上。
「只是問你幾句話,犯得著覓死尋活嗎?」薛紹說道。
「問話歸問話。但你不信任我,這便是生死之事。」太平公主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餘下再無隱瞞。事實就是這樣。」
「我信你便是。」薛紹道,「起來,好生說話。」
太平公主沉默了片刻,站起了身來。
薛紹走到她面前,看著她。
她的臉色很平靜,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哀傷,甚至沒有表現出什麼委屈和不甘。
「我回來也有好幾日了,你為何不曾主動告訴我?」薛紹問道。
太平公主指了一指遍地的狼籍,「我敢說嗎?」
「你敢做,為何就不敢說?」
「……」太平公主一時無語以對,咬了咬牙,說道:「我父皇已經過世十多年,我娘已經七十多歲了。人老未免寂寞,我給她送兩個小玩藝兒逗她開心,就像你們偶爾也會馴養鷹隼獵犬當作寵物一般,這又怎麼了?」
「你說得沒錯。她是帝王,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很正常,何況她還是一個寡居的女皇。」薛紹道,「事情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對,但你為何一直對我遮遮掩掩?今日若非我發了這一通邪火,你仍是不肯告知於我?」
「我還不是怕惹得你不高興嗎?」太平公主說道,「非但是我,連我娘都怕。她說你性情耿直又剛烈,向來看不慣面首與酷吏這些人物。柳懷義差點被你揍成殘廢,後來被你治得服服貼貼。周興被你整死,來俊臣和侯思止等人遇著你如同老鼠見了貓。」
「既然明明知道,你還給你娘獻什麼面首?」薛紹沒好氣的道,「女皇的私事我管不著,別人送面首我也管不著。你送,我就來火!」
「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太平公主沒有大叫大喊,但語氣卻不羸弱,認真說道:「我一個不能參政的公主,全憑母女親情這一層關係能夠在我娘面前說上幾句話。有些涉及到個人隱私的事情,不是你們這些外臣能夠參與處理的,我娘就都交給了我來辦理。這其中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比如處死柳懷義。不能告訴你的,我還真就死都不能說。不是我這個做妻子的對你不坦承,而是你知道以後會在內心深處產生不良的想法與情緒,從而影響到你和我娘的君臣關係。這間接就會害了你、害了我娘,甚至危害朝堂、危害國家,你懂了嗎?」
「……」薛紹雙眉緊擰的沉吟了片刻,算是明白了。
有句老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再親密的人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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