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5页)

“应参大人,盐来了!”

我无力地朝后挥挥手,指指穆炎的声音所来的方向。

“拿来这边就好。”穆炎招呼了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去。

那汉子瞪着我鼓鼓的嘴巴愣了神,被寺御君拍推了一把才去。

难得寺御君没有笑我,反倒递了杯子过来。

身后在撒盐。

那声音更多更快了。

想捂住耳朵。

穆炎……

呜呜呜……

“时应参可觉得好了些?”

我点点头,看也没力看成冉。

——拜托不要来提醒我。

“不过小小虫子而已,我等在这里,粗活自有兄弟们包了,应参大人在旁指点指点便好,何必怕它!”

一阵哄笑。

我知道你们是善意的,我知道那个是什么,有什么兄弟姐妹,喜欢什么吃什么怕什么,可以用来喂什么干什么……

可是可是……

“皇甫公子?”寺御君一手搭上我腕脉,颇为不解,蹙了眉,凝神片刻,问,“为何如此?”

“……”寺御君是对的,说出来,说出来会好一些。

深吸口气,往穆炎那边挪了点,一口气说出来,“早年曾见过被其爬满全身吸血而死的幼童。”

——那的确是我年幼时候的事。那是张反应世界问题的新闻照片,得了世界新闻摄影奖、普利策新闻摄影奖等不少荣誉,引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

可那抓拍清晰,取角良好,曝光专业,分辨率高的图,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而言,太过惊怖了。

那上面死的,也是一个小小的孩子。

“童”字出口,我倒底还是撑不住,软软滑下了椅子。

落到一个硬硬暖暖的怀里的时候,最后的念头尤自得意洋洋。

——挪一挪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方便穆炎接住我。

醒来时候在树荫下面,那群汉子已经蹲在一边把伙夫挑过来的饭菜热热闹闹开吃了。

寺御君和成冉也在一起用,不过寺御君坐了把椅子,面前多了个几让他搁东西罢了。

见我坐起身,寺御君老远挑挑眉毛,另几个汉子远远示意打了个招呼,咧出一口白牙笑笑,没有再提起什么。

“没事了。”穆炎就在旁边,确切地说就在几条拼在一起的长凳旁边,看我睁了会眼又合上,不是很放心,扣了我脉搏。

摸摸身下的凳子,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蹲着了。

昏厥……

以前这个词和我并无半分干系。有那么一次我以为自己会昏过去,可偏偏睁大眼睛青白了脸,天旋地转,却还是醒着的。

后来的医生说,适当的昏厥属于保护机制,安全环境下触发了,对人而言也是好的,所以合适的时候不妨放松自己昏过去。

这个身子的体质毕竟底子不好,不如原来那个三十四岁的小女人。说不清是以前的不能昏好呢,还是现在的动不动就昏好。

“穆炎……”翻腕紧紧他的手。

我那个委委屈屈凄凄惨惨沮丧尴尬啊,如果说注定要变性,我怎么就没有轮到一个好一些的身子呢。

破相并不重要,重要的健康程度。比如,他死去的那些同伴就是不错的选择。我肯定诈死叛逃的。天大地大,计划周密了,跑到北全或是西乾的热闹城市混口饭还不容易。死士的控制绝大程度上依赖自小的灌输,区区一个梁长书,若是有能力在各处张满天罗地网,梁国也不会是现在这个规模了。

不知道,到穆炎四十岁的时候,我能不能把他洗脑洗回来?

“没事了。”

他好像就会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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