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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陳舊,或許,是太久沒有人進來了,帶著一股腐敗的氣息。
格局是很簡陋的刺青店。
還是民國時代的風格擺設,有些像是那個民國時代的茶室,木桌木椅,還有灰布屏風遮擋,背後是一張紋身用的小床。
&ldo;以前這一塊地方,民國時期的舊上海,很多的洋兵,都有紋身的習慣,程塤老爺子,當年在這片地區,手藝折服了很多洋人。&rdo;
陳秋生感慨道:&ldo;程塤老爺子,是一個懷舊的人,建國之後,還在這邊開店,年幼時期的程琦,也在這刺青店裡玩耍長大,從小就對刺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rdo;
程琦,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嗎?
我看向周圍的布局,他竟然在這種店鋪營業的環境長大?
&ldo;王富貴前輩,據說當年,是店裡的前台。&rdo;陳秋生又看向擺在屋子門口的一張刮痕斑駁的收銀台,&ldo;這位老人已經一百餘歲了,看著程塤老爺長大,又帶大了,小少爺程琦。&rdo;
我若有所思。
王富貴,果然是當年爺爺團隊裡的人,類似我們店裡安清正的位置嗎?
我看著整個古老滄桑的刺青店,感慨良多。
忽然之間,我看向角落裡擺著一張黑白照片,應該是去那個時代的照相館拍的,十分珍惜。
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畫面上,有個年輕人,拉著一位溫柔姑娘,兩人中間,站著一個一臉病怏怏的孩子,眼眸堅毅。
那年輕人,眉目間的英氣和神色,現在一看,果然如李暗前輩說的那樣,年輕時的爺爺與我有幾分相像。
我收起照片,忽然嘆息,我的家庭,到底發生了什麼,支離破碎,似乎隱藏著整個江湖上最大的秘密……
我們繼續遊走,參觀。
過了幾分鐘,屋外忽然傳來細微的動響。
我們扭頭一看,有人進來了。
是一個年輕人,一身白衣,眼眸冷漠,正是程琦,他負責的站在店中央,撫摸著座椅,掃了四周一眼:
&ldo;終究,還是回來了……&rdo;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他在怕
&ldo;程琦!?&rdo;
陳秋生面色微變,看著進來的男人,略顯驚異不定。
&ldo;陳秋生……&rdo;程琦沉默,掃了四周一眼,輕輕道:&ldo;別怕,我這一次來,不是要做些什麼。&rdo;
陳秋生的面色,這時,才微微恢復平靜,有些顫抖的說:&ldo;你竟然真的在這裡轉悠?我開始,以為只是錯覺……你想進來這裡嗎?&rdo;
程琦點頭。
&ldo;想進來,卻不好破門而入,只能在外面轉悠?&rdo;陳秋生深呼吸一口氣,&ldo;你終究,還是不願意破壞這裡,這最少……是你曾經長大的地方。&rdo;
程琦沉默,沒有回答。
他看向店內四周,開始緩緩走動。
手臂撫摸過一張張座椅,看過前台,又望著灰色屏風,最終,雙手扶著膝蓋,端坐在那張紋身小床上,像是感受些什麼。
陳秋生也不說話了,拉著背後怯生生的女兒,站在旁邊,看著程琦。
程琦在紋床上端坐了一會兒,又站起身,繼續走動,看著室內的每一個擺設。
他的目光帶著複雜與緩慢,眼眸里的深邃悠遠,仿佛穿越了時間,看到年少時,店裡的那片繁華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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