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2/5页)

繁星,银河横断,近得似乎触手可及,看着就以为可以拥有。牛郎星,织女星,如果只是隔着一条银河,那还有可以相见的可能,可是,它们隔着的是几万光年,即使宇宙洪荒,也无法靠近彼此。

“小的妻儿都在他们手里。”齐车夫目视前方,手中的缰绳握得死紧,是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坚决。

屡试不爽的好办法啊!师把握住了弱点,谁都会低头吧,齐车夫没错,他只是为了他的家人,端木泽也没错,他只是为了他的欲望,只不过是有人站得高,有人天生低微轻贱。我也无力告诉他,或许这一曲,于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或许他的妻儿早已命丧,或许他自己也知道,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求一线生机。

“还有多远才到?”

“就,就快了。”

“嗯。”放下车帘,我静静的坐着,车身摇晃,檐角下悬挂的玉铃铛在寂寞无人的夜路上奏出清脆的调,很动听。

我是不死该害怕一下,是不是该期待有人赶来演绎一场英雄救美,然后延续出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我想不到任何人的脸,只能坐在车里,看着忽明忽暗的星空发呆。记得前世里,我们开车旅行。我也总是以这样的表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只要漫长的旅程中有你偶尔侧脸微笑,听我哼唱忘了歌词的曲。

马车缓缓停下,我姿势不变地看着夜空,只是木叶交织,已经看不见星光。

我听见尽数碰触的声音,我听见野兽低沉的呜咽,我听见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我听见齐车夫跳下马车向前行走的脚步声。

“人,带来了吗?”男子的声音,不温不火。

“带来了,求,求大人,放了小的的妻儿。”闷声阵阵,似乎是额头撞击着地面的声音。

闷声维持了片刻,止于一阵混乱的脚步。“爹爹。”男孩女孩稚嫩的童音,带着恐惧的喜悦。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想到一家人团聚的情景。只是维持不到五秒。啸音悲戚,刀剑出鞘,妇人低沉地呜咽,孩童惊恐的哭喊,男人卑微的祈求,交织出难言的无奈。寒刃刺入血肉,割断经脉,热血喷洒,落在利器上,落在衣衫上,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像雨声。

恐惧的是无法逃脱的死亡,一个‘不’字都来不及喊完,一滴眼泪都还来不及落下,不是没做好准备,只是来得太快了,快的还来不及将家人抱紧,快的还来不及道一声想念。哭喊残断,空间安静的能听见温暖慢慢从身体里流失的声音。

轻浅的脚步声慢慢朝马车行来,一步比一步更接近。车帘划出涟漪,银白的剑身被深紫色的帘幕衬托得异常明亮,夜风窜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我懒懒抬眸,看着站在车前的男子,一秒的怔愣,嘴角勾起,笑得温和无害。

我知道,从我来这世上的第一天起,就有人在恨我,那时,我一直都害怕,害怕黑暗,害怕人多的地方,害怕一个人睡。我无耻,阴险,不给他们一丝反击的能力,我用最快的时间适应这个世界,任性的抓住所以能让我感觉安心的东西,我也忽视生命,我也想爬得更高,我要用金银堆积出最坚固的城堡,我贩药,敛财,骗人像吃饭,让自己站得如此高,然后才能这般安息地笑。我现在站着位置何尝不是建立在许多人的家破人亡之上,如阎王所言,我的确是个早死早好的混账,死有余辜。

男子站在车前,这一幕似曾相识,我不奇怪他想杀我,谁想谁死不过是一秒的电光火石,我也不怀疑他的忠心,但是如果有了相同的目标,他们也可以是合作关系。在端木泽眼里,我的死是既定事实,而在他眼里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可有可无。我突然开始想念有天下楼暗鬼保护的日子,虽然他们永远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呦,好巧,你是过路的,还是等着杀我的。”他皱眉,不喜欢看我笑得瞪我,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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