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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就是沙灘。深夜無星無月,濺起的沙塵在夜風中飛旋暴灑,除了&ldo;噗噗&rdo;衣袖聲,那就是白骨斷腸刀和鞭的破空之聲了。
喘著氣,倪超道;&ldo;姓葉的,你似乎是兩者之一……&rdo;高凌宇懶得理他,不過他自付:這些年來為報父仇,遠去關外,足跡曾及大漠,闖出了名堂,也宰了不少的仇人。
然而,如今想來,還不是被人利用,除去了異己?而他自己還沾沾自喜呢!
固然,他殺的都是仇人,也是壞人。但就殺人本身來說,這又和姓姜的及&ldo;磨刀叟&rdo;等人有什麼分別?他也相信,這一老一少身上必然另有名單,也必然另有絕世高手在等著他,這不就是惡性的循環嗎?世事有成必有敗,有生必有死、如能領悟此點。求成就不必操之過急,求之太堅。對於壽命,當順其自然以終天年,不必過慮生死。
這正是所謂一字不識而有詩意者,得詩家真趣;一偈不參,而有禪味者,悟禪教玄機。高凌宇雖在氣血。未定之年,凡事卻也能深入去看去想。
這可能就是他知已知彼,立於不敗之地的主因了吧?雙鞭勁浪密集排壓,刀焰晶芒如羅網天幕,無所不包,滴水不透。然而鞭花如餃龍出海、毒蛇出洞,有孔必入,居然能在高凌宇的衣衫上穿上個洞。
倪氏叔侄十分震驚高凌宇的身法,認為是平生僅見,是造化之奇,速度之最。卻又沾沾自喜,居然仍能在對方衣上穿上幾個洞。
這證明了一件事,這個對手硬,卻並非辦不到的事。這也許就是危機的開始吧?人類最大的缺點和不幸,就是不能把自己由痛苦中獲得的經驗移轉給別人。
因為真正的危機,往往像病入膏盲、迴光返照一樣,使人有一種興奮。而喜色剛上叔侄二人的眉梢,絕對意外地,兩根鞭梢同時被揪住了。
有這種可能嗎?使不可能變為可能,也就是危機逼在眉睫,而不自覺的原因。兩人微怔,高凌宇閃電似的一旋,造成了視覺上的考驗,他們的鞭已纏在他們自己的脖子上。
白骨斷腸刀來自詭異的方位,銀蛇似的在二人腰上旋了一匝。血水競像磨石四周,溝道中流出的豆漿似的,只不過這是紅色漿液而已。
孫愣子只感腰上四周一涼,退了兩步低頭觀看,倪超不會這麼愣,人在絕望中是心態落實的時刻:自老視少,可以消除奔馳角逐之心;自瘁視榮,可以絕粉華靡麗之念。而人在生命途程的盡頭,萬念俱灰時,往往會反撲歸真,找回自我。
倪超慘笑道:&ldo;我並非不知道……自己也在……在劫難逃……只是希望……能死在名家手下……如今我已如願以償,你……你大概是&l;盤古旋&r;吧?……&rdo;腰的四周真像水磨四周疾淌的液漿,卻仍然想支撐不倒,但眼珠已翻白。孫份子早已仆下,他的本名叫倪虎,叔侄二人一同上了路。
高凌宇一貫的作風是先給敵人甜頭,然後再出煞著。
而老少二人一點也不驚奇,似乎知道倪氏叔侄也不過是多折騰一會而已。
高凌宇又退回屋中,道:&ldo;應該還有一個人在候機而動。
八成是倪超的同路人,可能知道凶多吉少,才把舢板弄到對岸去的,我們不出去,他不見動靜,必然會回來察看。&rdo;張培蘭道:&ldo;如果他一夜不回來呢?&rdo;高凌宇道:&ldo;咱們就等他一夜。&rdo;午夜又過,夜風料峭,屋內血腥味濃重,高凌宇盤膝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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