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5页)

沙匪本来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不是夺人钱财,就是掳人/妻女,甚至伤人性命,有这样的下场,原也无可厚非,可是如同沙漠中的胡狼,獠牙嗜血,不是酷爱杀戮,不过是为了生存。

两位哥哥带着族人一路逃避官兵的追杀,终于在远离丝路商道几十里开外的沙漠中找到了这一处绿洲,地处幽僻,兼四处有天然的流沙屏蔽,一般人竟也无法发觉。

不过,远离了商道,日子却是越来越艰难,每个月,哥哥们都要带着族里已经剩余不多的男人长途跋涉,埋伏在商道劫掠钱财,再与胡商换取些生活必须之物,往来奔波劳顿。

娘亲是中朝女子,身体怯弱,自从被爹爹掳来,受了惊吓,身体一直不大好,从小我就是由乳母养大的,可意是乳母的女儿,她长我一岁,自幼我们就几乎形影不离。

两个哥哥和我并不是一母所出,族中男人越来越少,母亲只是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却是他唯一的女儿,父亲在世的时候,对我很是溺爱。

大哥比较像爷爷,性格暴躁威严,二哥的个性柔和很多,也更疼我,每次抢掠回来,总是单独带给我一些女孩子家喜爱的东西。

但是我穿不惯那些中朝女子的锦衣华服,那薄如蝉翼的华美绸缎,在白天炎热,夜晚冷寒的荒漠一无是处。

我总是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编了黑黝黝的长辫子,素颜朝天,腰中的柳叶飞刀和羊皮小靴一侧暗格的锋利匕首,却从不离身。

哥哥们出去两天了,依旧没有回来,流沙坳剩下的百余口人,几乎都是老弱妇孺。沙匪家族的女人习惯了孤独,通常男人都不在身边,只有学会强大,才能在艰难的环境中活下去。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分布在绿洲中的帐篷袅袅生着炊烟,族人在准备晚饭,骆驼马匹等牲口零零散散游荡在并不丰饶的草地上。

远处的沙丘绵延起伏,托着即将沉寂的落日,天空是暮色来临前的湛蓝如洗,风轻云淡,看上去一片晴好。

“三姑娘,回来了!”一路上,流沙坳的族人对着我亲切的招呼,随手分了打来的胡狼,只留下了追踪三天,才好不容易猎取的土黄色的沙狐。这个季节,沙狐已经换了皮毛,柔软丰盈的底毛刚好给怕冷的娘亲做一床狐皮褥子。

进了帐篷,娘亲正围着灶台忙碌,烙着我爱吃的手抓饼,中朝大户人家的女子,娇生惯养,还是一如那个刚来的女孩子一样手忙脚乱,帐篷中弥漫着滚滚浓烟。

“娘亲,我来!”扔下狐皮,我悬挂起帐篷的门帘,挽起袖子,接过了娘亲手中的活,那个忙得满头是汗的小个子女人,就笑眯眯的坐在毡垫上看着我。

当年,母亲被劫持过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如今,已经是四十出头的妇人了,大漠的苦寒磨砺了她的性格,也让她当年的美丽不复存在。

常年劳作,她不复当年窈窕的腰身,指节粗大,皮肤粗糙,西域的寒冷带给她一身的病痛,唯一还留有的当年中朝女子印记的,就是那清浅怡人的韵致。

夜晚,我紧挨着娘亲入睡,听着她一声又一声低低的咳嗽,让人心痛。

西域的温差极大,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中午的骄阳几乎要烤得人融化,夜晚的极寒让人的骨头里都是寒津津的,一年前,娘亲得了伤寒,虽说捡了条命回来,总是落下了病根。

我无语的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温热的怀中,在心中暗暗说,娘亲,我找到喜欢的男人了,他说会来接我,如果他不肯留在流沙坳,我就和他一起走,把娘亲也带走……

这些年,娘亲过得太苦,她是中朝人,爹爹和族人对她都不看重,官兵剿匪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机会逃走,只是因为顾念着幼小的我,一次次留了下来,如今,是不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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