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5页)

着视线在书本上一行行移动轻轻忽闪着。

他在凝神看书,我却在凝神看他,那天的景致真的好似一幅画,深深印刻在我心中。

在四爷的房中过了几个月,和从前做的活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从原来的服侍老夫人变成了服侍四爷,每日低眉敛首的恪尽本分,为主子多想着些事情罢了。

只是心中却有一种别样的小小欢喜,因为每日都可以离他那么近,即使在夜阑人静的时候,睡在正屋脚房的我都可以听到一帘之隔的正屋内他清浅沉静的呼吸声。

直到有次余妈和几个老妈子在一处闲聊,看见我经过一把拉住,团团围着,七嘴八舌的打趣,“四爷待姑娘好不好?多久疼姑娘一次?”

愣了半晌,才豁然明白婆子们的意思,那一刻也才真正懂得通房丫头的含义,只记得自己拼命挣脱着出来,红着脸跑开了,一整天心儿都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然而四爷并没有她们口中的那般“疼爱”我,他每日在军中供职,早出晚归,有时一出门就是几个月,我和他房中其他的服侍的丫头似乎也没有什么两样,直到后来老夫人又派了流苏过来。

我的父母是乡下的农人,因子女众多无力抚育将我卖给了人牙子换一口饭吃,流苏却算得上展府的家养女儿,是展府跟随将军多年的一个薛性府丁的闺女。

流苏和我一般年纪,只比我小了两个月,大家都暗自品评说流苏的容貌更胜过我几分,而我的性格似乎更加讨巧一些。

流苏牙尖嘴利,率真活泼,娇艳明丽像朵盛放的海棠花,看得人错不开眼神,因为品貌出众,也被老夫人安排到了正屋做了将军的通房丫头。

起初她看着我颇不顺眼,处处与我争持,见我一味隐忍不发,她便也觉得没有了趣味,但也时不时的惹是生非。

父亲是府丁,她自幼也喜欢舞枪弄棒,经常偷偷跑到府中的校场摆弄兵器,骑乘马匹,直至有一天她竟偷骑了四爷的汗血宝马,被四爷知道了狠狠训斥了她几句,她方才学得收敛,因从来没有受过四爷重话的,直哭得梨花带雨,看上去楚楚可怜。

训斥流苏的那天是个傍晚,四爷正巧被人约着在东市的胡姬酒肆吃了酒,本就带着几分醉意,她穿着薄薄的衫子在他面前泪雨飘零,涕泪齐下,眉梢眼角粉光融滑,别有一番动人的韵致。

四爷训着训着,忽然慢下了语声,怔怔看了她一会儿,竟当着我的面拦腰将她抱起径直进了正屋,用脚跟带上了房间的门。

那个夜晚,我没有进正屋的脚房,就在门口的石椅上久久的坐着,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却是通体冰凉,四爷没有一点声息,入耳的只有流苏含泪带笑的语声和浅浅的啜泣声……

四爷多久疼姑娘一次?此番我才明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之后的流苏依旧恃宠而骄,却是多少收敛了些,那夜之后府中的仆人们对她更是殷勤,见我并没有妨碍到她,又也许知晓四爷并没有对我怎样,她渐渐和我交好起来。

“凝眉,有一天,我要成为东小院的主子……”每每经过将军府东院的时候,她总是信誓旦旦的对我又像是对自己说。

正房两侧的东西小院精巧而又别致,老将军在世时原是各住着一位爱妾,其中就有五爷秦默将军和六小姐展若离的娘亲,秦将军的母亲过世早,另一位爱妾并无子嗣,在老将军去世后到佛堂出家,四爷没有成家,自然还没有妾氏,现下两个院落都还空着。

府中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将来谁做了四爷的姨娘,谁就是东西小院的主人。

那时的东院不似后来铺陈着雪野似的玉簪花,素净得没有其它颜色,当时的院落里栽了几十株蔷薇花,从春到秋,深紫,桃红,樱粉……满园的浓烈的色彩和旖旎的风光,比起西小院的那一杆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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