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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砂發覺輪椅移動，發出轉向指令：&ldo;櫃檯！&rdo;

游征沒多問，借著ioper路過時的短暫掩護，神龍擺尾一般倒向會客廳出來的櫃檯方向。

甘砂一部分時候待在他的腿上，必要時跳下來還擊，但一隻手仍緊緊攀附著輪椅，不讓之離開掌控範圍。

輪椅逼近櫃檯，甘砂撐著扶手翻身踢倒一個，撈過櫃檯後的黑色雙肩包甩肩上，推著游征橫衝直撞殺出一條生路。

甘砂順利殺到麵包車邊，拉開車門，輪椅隨便往門邊一磕，回頭對付纏上來的蝦兵蟹將。不待她吩咐，游征腳瞪輪椅踏板，伏下身如貓一樣拖著患肢鑽進車廂里。

甘砂見人已離椅，最後踹出一腳，自己也趕忙溜進駕駛座，雙肩包甩副駕座，插上鑰匙啟動麵包車。

&ldo;坐穩了！&rdo;甘砂瞧著後視鏡，猛踩油門倒車出位、拐彎。那伙人如遇水的螞蟻，躲開的躲開，被蹭飛的滾一邊。麵包車如上膛炮=筒里的彈=藥，沿著中央過道迅速往大門噴去。

車拐彎時游征被狠狠甩向門邊，他掙紮起來去關門。

眼看著麵包車就要順利離開店門，過道邊一人忽然飛撲而來，一顆白色的腦袋射到了游征身邊‐‐藍雪峰扒著車門，上半身已然擠進麵包車，雙腿跟著麵包車疾跑。

&ldo;操！！！&rdo;

游征鬆開車門，右手抓緊門邊頂板上的把手，左手絞緊安全帶，伸出健肢往他腦袋上踹去。

藍雪峰一腳已踩上車廂底板，受了游征一腳，身體巨震，腳底打滑，膝蓋磕到底板上。他呲牙咧嘴，一手忽然鬆開車門扒到游征的患肢上，另一手也緊隨過來一塊抱住，鐵頭朝著繃帶狠狠磕去。

游征痛苦的低吼趕在理智的隱忍前迸發出來，如同中箭獅子的垂死嚎叫，撼動森林，撕裂聽者之心。

&ldo;王八蛋！！&rdo;

甘砂已經把車甩出門口，掛上前進檔踩油門。

藍雪峰像拴住的風箏，下半-身飄蕩車廂外，趁著掛檔的停車間隙，他指頭幾乎嵌入游征腿肉里，掙扎著擠進車。游征越是踢他，他指頭扣得越緊，游征感覺傷口處出現泄露性的熱流。

甘砂從雙肩包掏出一把手=槍，覷著前方毫無阻擋，左手把著方向盤，腦袋和手=槍同時探出窗外，把兩條胳膊擰成剪刀狀。鎖定藍雪峰腿部位置後，甘砂扣下扳機。

啊！！！

藍雪峰劇痛鬆手，整個人飛到路邊，滾了兩圈才停下。

相較剛才，這聲狼一樣的呻=吟可讓人愉快多了。

甘砂把槍扔副駕座，重新扶穩方向盤，油門踩到底，拋開&ldo;百畝倉庫&rdo;越走越遠。

&ldo;你沒事吧？&rdo;呼吸稍微平復後，她從後視鏡望了游征一眼。

游征費勁拉上車門，整個人倚在門邊，臉色蒼白，額角、後頸涼汗晶晶然。低頭看了一眼滲出紅印的綁帶，虛弱地說：&ldo;沒事……&rdo;

甘砂又看了一眼鏡子，小小的鏡框裡映不出異常。

游征給甘砂指了大概方向，沒再說話。

大概行駛了二十來分鐘，一路風平浪靜，首領折翼，部下沒有單飛的理由。

不遠處忽然響起尖銳而冗長的鳴笛聲，游征和甘砂不約而同地側耳聆聽，再一聲鳴笛過後，兩人又同時鬆懈下來。

&ldo;是119。&rdo;甘砂說。

&ldo;嗯……&rdo;

不多時，果然有兩輛消防車經過，往他們來時的方向駛去。

甘砂陡然停車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