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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砂巴不得堵住他臭嘴似的塞蘋果，&ldo;你沒我住院那會好，我還可以喝到戴克煲的雞湯。&rdo;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那大概是他在監獄裡最無能為力之時，他不禁拉了拉她的手。甘砂只想起事件表象，渾不在意笑笑：&ldo;說到這個我真餓了，晚餐想吃點什麼，我去打包來。&rdo;

&ldo;那就雞湯吧。&rdo;

&ldo;不一定有戴克煲的香。&rdo;甘砂看了下手中剩的大半個蘋果芯，隨口咬了一圈，砸進垃圾筐里。她邊擦拭水果刀邊自言自語：&ldo;下次會削得好一些。&rdo;

&ldo;其實不削皮也可以……&rdo;

&ldo;消磨時間。&rdo;她起身走出病房。

游征回味著笑了笑，喃喃：&ldo;你是在糟蹋糧食……&rdo;

他的床位靠門，甘砂的聲音忽然飄進來，&ldo;我聽到了。&rdo;

雞湯沒有，甘砂打包了蟲草花蒸雞。他們分坐餐桌板的兩邊，游征一條胳膊掛水，甘砂右臂吊著，都只能拿塑料勺子撥菜，有點笨拙。

&ldo;記不記得我倆第一次吃飯時候，手銬在一起，也是只能這麼……&rdo;游征晃了晃手肘，勺子裡那塊雞肉也搖搖欲墜。

&ldo;那會我能拿筷子，你才這樣。&rdo;那時游征也沒纏著一頭綁帶，留著一身瘀傷。

游征沒再說什麼，規規矩矩把雞肉送進口。甘砂也埋頭扒飯，忽然綁帶里的手給人輕輕握了握，涼意從她手指蔓延開來。

&ldo;你手真暖……&rdo;

他怕涼到她，趕緊撤了，甘砂反應很快，謹慎回握住他。她不過尋常體溫，是他那邊給藥水涮涼了。游征還有縮回的勢頭，甘砂眼也不抬，低聲警告：&ldo;別動，等會針折了……&rdo;

游征在她後半句的溫柔中妥協下來，&ldo;這下又銬在一起了。&rdo;

甘砂肩膀微微顫了顫，他知道她又笑了。

男病房不好陪夜，甘砂稍微給游征擦過身，提著垃圾出了病房，笑容也一點點收斂。

獨自等待的時間比削果皮還折磨，她獨自繞著醫院轉悠。

白俊飛劫道成功，余瑛元氣大傷，估計一時不會來尋仇；齊燁差不多知道他倆沒在直升機里，如若繼續追殺游征，人應該已經在路上，地點曝露只是時間問題。

但甘砂傾向於齊燁按兵不動。一般人殺不了游征，若是傾巢而出，後防線脆弱，余瑛必定會伺機襲營，將餘力可救回去。到時齊燁可謂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也不能掉以輕心，事事怕萬一，她一直留在醫院附近，以備游征需要。

終於等到九點，甘砂在附近高架橋的橋洞下找到了段華池。

&ldo;我還以為你今晚要打扮成幫主。&rdo;瞧著尋常打扮的他，甘砂打趣著緩解緊張。只是段華池的尋常也不再是單身時候的不講究，風格沒大變，依舊簡單，不過上下裝顏色搭配得當，人也顯年輕了。

段華池從頭到腳打量她，也戲謔回去：&ldo;我看你倒是差一根打狗棒。&rdo;

甘砂低頭瞧了眼紗布里的手，陰暗裡也分外明顯。她抽出來朝他緩緩舒展五指，&ldo;其實勉強還可以用的。&rdo;

那邊似乎輕嘆一聲，&ldo;游征呢？&rdo;

兜回紗布里的手僵了一瞬，甘砂說：&ldo;你倒關心起他了…&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