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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望望西边,再往前约有半天路程,便是络藤山庄了,想着过了竹桥,穿过那排柳树便可见到林师伯,待把该说的话说完,自己便也走到一生的尽头,却不知还能看到几次太阳的起落。“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这千古绝唱,便恰似为自己而写的一般。
又走不多远,路边有个小铺子,只四根大毛竹撑着顶上的茅草顶,祁寒走到里面,本想喝碗茶水,见桌边有两个人正举着碗要喝酒,在夕阳斜照下,那碗里竟如盛满鲜血一般,蓦得想起了岳武穆《满江红》中“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词句来,心中豪气陡壮,便在张桌旁坐下,让伙计拿酒来。
这路边小铺自不会有什么好酒,不过村野乡酿而已,远比不上当日岳英给祁寒喝得那酒。祁寒不识得,喝了一口,觉得不似那日岳英的酒那般烈,索性将一碗都喝入肚中,如此喝法真是痛快之至,只是三碗酒喝下肚,酒性发作,从胃间涌上去,便觉得身上都要沸腾起来。祁寒付了酒钞,站起身,脑中晕乎乎的,仿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心中的愁苦却又涨满了全身,忘也忘不去,摇摇晃晃出了门,上了马,便伏在马背上,任由马走向何处。
那马也不乱走,只依旧往前去,行了里许,天色一变,忽然昏暗下来,一声响雷接着一道闪电,雨便倾泻而下。祁寒被雨水一激,头脑中清醒了许多,正想着这是哪儿,便觉左肩一阵巨疼,硬生生撞上心口,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撞,这下再也经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栽下马去。
祁寒悠悠转醒,模模糊糊见一个女子背身而立的身影,那身影象在哪儿见过似的。祁寒心中狂喜,喊道:“蕙儿!”那女子转过头来,祁寒正想再看仔细些,却又晕了过去。
又过了许久,祁寒鼻中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微微睁开眼睛,见旁边站着一个人,想也没想便喊道:“蕙儿!”又睁大眼睛,见旁边站得哪里是苏蕙,竟是个中年文士,看面容三十多岁年纪,瘦削身材,却气度不凡,隐隐有出尘之致。祁寒又望望四周,见自己躺在一个小室中,室中的家具虽简朴,却收拾得甚洁净,靠窗口一面桌上,放了不少大小各异、形状不一的瓶瓶罐罐,地上放着个红泥小炭炉,上面架着个瓦锅,那浓烈的草药味便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定是在熬着什么药了。
只听那人道:“你醒了吗?”语音虽柔和,面上却极冷峻,略无半点欢悦之意。祁寒奇道:“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那人道:“是几个乡民正在路边躲雨,忽听见有马长嘶不止的声音,他们寻声望去,便见一匹马正仰首在雨中长嘶,走到近前才看见马旁还躺着个人,已昏迷不醒——那便是你了。他们这才把你抬起来,送到我这儿来。”
第八章 还是关河冷落,斜阳衰草,苇村山驿。…
祁寒知道定是那老马救了自己一次,急道:“那马呢?”那人道:“我这儿并没有马厩,只能让那几个乡民领回去照看,他们敬它是匹义马,定会好生养着。”祁寒这才放心下来,道:“多谢。”又想到老马虽救得了自己一次,却始终救不回自己这条命来,不过是再苟延残喘两天而已,想到这儿,神情便暗了下来。
那人见祁寒神情有异,便道:“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难处?”祁寒苦笑了一下,道:“多谢相救之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人道:“我姓鲁,只在这乡间行医为生,那些乡民都唤我鲁先生,喊来喊去,非但他们不知我叫什么名字,便是我自己也快忘了。你喊我鲁先生就是,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祁寒道:“我叫祁寒。”鲁先生道:“我本不想问你的名字,对医生来说,只有病人,名字再不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但你要在我这儿住些日子,我若不知你的姓名,可委实麻烦得紧。”祁寒奇道:“我要在这儿住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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