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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请,“中宫请先行。”
落难皇后秦方好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自矜的,行经时略略朝他颔首,虽说不能失了身份,却也是客套,“有劳大人了。”
“那是小臣本分。”
秦方好总觉得有事儿不对,高津予的口气总让人有种“中宫,请君入瓮吧”的寒气。
中宫没有入瓮。反是天子,蔺颙仁他不情不愿,嘴中嘀嘀咕咕地跟在老婆身后进屋,一进门“唰”地一下,白森森的刀子就抵在他脖子上。
“别杀朕,别杀朕!”桓帝尖叫起来,伸手瞄着秦方好的方向,“御妻,御妻,快救救朕啊。”
秦方好都快脸上气凸个井字来了,“御妻”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然而这场面她又不能不应变。
只见高津予从桓帝身后进来,侍卫们当下就合闭了门。
他悠悠然然地走上前,好整以暇,犹如个寻常京城的贵公子般风雅,然而眼光清亮得让人想起了朔北劲风下的头狼。
狼性善昧,狐性善睐。
此刻秦方好仍是面不改色,然而心中早是惊涛骇浪的恐骇。
一个普通的小女子,何曾见识过这样针锋相对的对峙场面了。她也害怕,也想逃跑,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
她是皇后,她要为自己的身份,为“中宫”名下必须承担的生命、流血负责。
秦方好容色平静地回看高津予,似乎他手下用刀抵着的不是天子的脖子,而只是个普通侍从一般。
“节度使这是作何解?”她毫不避让地和高津予对视。
高津予回道,“此人冒充多次天子,言辞不敬,用天子自称。”话锋一转,“臣以为,当斩。”
“当斩”两字说完,桓帝吓得尿了出来,“不,别杀朕,御妻救朕,救朕!”
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散着臊臭,桓帝脚下的地毯上荫湿了一大块。
秦方好皱眉,不理会桓帝,踱着步,须臾却仰天嗤笑。
高津予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作为心腹谋臣,卫之明侍立在高津予身后,也有些纳闷,这个娘娘不会是打击太大,失心疯了吧?
秦方好当然不会是失心疯,她笑完了,回头挑眉道,“我只笑家国天下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一手指着桓帝,“这个死胖子,论斤卖抵不上一头活猪,然而节度使若是愿意,他可以给你献上一口大锅。”
自然是青铜的九鼎大锅。
高津予任由着女人自编自演着这出戏,等她笑止了,才厉声道,“大胆!”
“又是献毓冠,又是献九鼎,”高津予厉声道,“中宫真是陷我于不义。”
一恐一喝,他营造出这样危势的局,就是想看看女人会有如何的应变。
显然秦方好很明白,所谓的政治素养,外交应变口才也是一个人能成事与否的关键。
高津予也是在试探,如果她本身都没有这点本事的话,被场面吓得哭哭啼啼,也和个寻常宫眷小女子差不多——送帽子的话,真是空头支票了。
秦方好并没被他吓到,仍是带着诱惑的声音说道,“大义是胜者所为,成王败寇,您想怎么书写就怎么书写。况且当今圣上昏庸无道,”看看桓帝,“何不虚心禅让?”
高津予仍没应她,“圣上为乱民逆贼所杀,臣护驾来迟,吾心甚哀。”
屁!
秦方好想道,他脸上那表情要不用那么狰狞,她还会愿意相信点他是在“甚哀”。
卢龙之地,异心已久。
非我族类,哪怕百年的汉化、联姻下来,节度使高氏也是早有了自立之心。
这是在告诉她,她要拿不出什么谈得拢的条件,他情愿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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