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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穿着朝服,神态之中雍容气度自见,调整好了心态,秦方好很是平静地说,“听闻陛下要立咱们六郎为东宫?”
“梓童以为如何?”帝王此刻的表情很难说是喜或怒。
秦方好说道,“论理,陛下先前也没告诉过,事出突然,也是个惊喜。原本是该先谢恩的。”
皇帝如果要施加恩德的话,通常便直接下了明旨,这才是真正让感念。如果换了个情形,例如高津予并不是这样作为,而是先来问秦方好,“咱们立六郎为太子如何”,那么大多只是想试探。
如今高津予直接就颁了旨,盖章发通告,就差一道最后册立太子的手续,其实反倒是种真心实意的作为。
“这原本该是臣妾要谢恩的事,然而六郎如今这样子。”秦方好有些哽咽说不下去,“厚祚不过是个三岁的小孩,也未见任何能与他其余几个兄弟相当的能耐。除却因生母是臣妾……那么小的孩子,实不能预料将来如何。”
高津予听了好气又好笑,六郎名“厚祚”,当时取名为“祚”就用的是国祚的“祚”字,这样期望高远的名字自然受到了朝臣们的反对。
然而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又实是为父母的私权利,哪怕封建社会,的一切事物都不免要被外界评头论足一番,给孩子取名字实是旁很难干涉之事。更何况皇六子是嫡长,就算要偏宠一些,又不是立刻立太子,朝臣也很难以此为干涉理由。
事实上高津予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封后、取名、加恩一步步地显出对中宫额外的重视,一步步地试探着朝臣们的底线,以此铺垫最后册立太子。
作为一个帝王,高津予有足够的睿智为自己的帝国做出最正确的抉择,并且,无论这条路如何艰难,他总会既定目标下一步稳似一步地完成想法。
这是一个成熟强大的男所为,虽则秦方好亦其身份地位上也当称作这个时代难得大气至性的女子,然而男女的行事差异,并不能让她完全地体会到这般的气概。
因而秦方好只是做出了她的身份条件下该做的明智之事,“请陛下,勿要立六郎为皇太子。”
这话是极难说的。一个弄不好,不但六郎的一生真便与大位无缘,自己母子也会因此失势。
自古以来,宫廷之中立嗣是最难言的事,折进多少都不叫冤。
“果然是要对孤说这话的。”高津予说道。
“陛下。”秦方好不知高津予究竟是什么意思。
“梓童的为孤又如何不知。”高津予也早就料到,“册立太子后,孤便知道,孤的皇后必是要辞命的。”
秦方好还待说什么,却被他用笑意制止,“想用什么推辞呢?孩儿年幼,资质愚钝?还是又想和孤说些‘折福’的缘故?”
秦方好这才想起来,当六郎降生的那一年,高津予是如何的欣喜,屡屡想做出些高调夺眼球的事来,好似怕全世界不知道他有了嫡子一般。
若不是妻子秦方好的制止下,实不知当时这位头热的傻爸会做出如何举动。
“臣妾总觉得,陛下的厚恩……这一次臣妾与六郎实受不起。”秦方好不卑不亢地说道。
高津予却笑得很是随意,好似他们如今谈的不是太子之事,而不过家常闲话,“梓童向来都这样事事小心。”
这样的评价让秦方好不知是褒是贬。
伴君如伴虎,高津予说的话她固可以以妻子的心态来看待,但若是套上皇帝的身份,她却总要把这些话拆开了细细体会意思。
“为陛下的妻子,臣妾只恐自己事有差池,便是再小心也不为过。”
“看,便是闲聊,也是这个样子。”
自己的回话似乎更应证了高津予对她性格的总结。
秦方好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