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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生於定州,長於定州,當年若非白哥與老侯爺二人捨命相救,我早已死在定州。&rdo;韓野正色道,&ldo;倘若如今做出恩將仇報之事,我便是不仁不義不知廉恥之徒,當真豬狗不如了!&rdo;見馮臻若有所思,他趁熱打鐵:&ldo;請郡主恕韓野冒犯,郡主如今有傷,白哥身法武功遠在郡主之上,倘若我二人果真有惡意,早已殺了郡主回去找沈相交差了,何必在這裡費恁多口舌?&rdo;
馮臻看了他一眼,她雖然已然落魄,目光中卻仍有身為侯府郡主生來的凌厲和迫勢,令人不敢直視。韓野立刻閉上了嘴,片刻後卻聽到她笑了一聲。
&ldo;你的意思是,我如今帶傷奔逃,武功幾近廢了一半,又沒有利用價值。倘若他要殺我,早便可以殺了,何須在這裡陪我磨嘰,還替我清掉追兵,是不是?&rdo;
見韓野不敢說話,眼睛卻滴溜亂轉,馮臻更加覺得好笑。&ldo;你不用怕,我喜歡直爽的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也的確在理。&rdo;
韓野鬆了一口氣,廟外的打鬥聲也已經停了。白起收劍入鞘,大步走入,馮臻爽利地拱手一揖。
&ldo;馮臻感念俠士今日捨身大義,願以性命相托。&rdo;她說,&ldo;敢問俠士姓名?&rdo;
&ldo;白起。&rdo;白起道。
&ldo;白起。&rdo;馮臻念了一遍,忽然問道,&ldo;我們從前見過嗎?&rdo;
&ldo;今日是第一次相見。&rdo;
馮臻哦了一聲:&ldo;方才有片刻看白俠士身形有些眼熟,想來只是眼拙看錯了。&rdo;
白起似乎噎了片刻,道:&ldo;剛才那些追兵大約是豢養的死士,手段極其陰毒。聽郡主所言,整件事幕後皆是沈湛所為,白某雖然大致理出了頭緒,卻不清楚個中細節,還望郡主告知。&rdo;
&ldo;沈湛要的是這封密函。&rdo;馮臻嘆道,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ldo;此前我阿父偶然發現胡人軍隊所使兵刃有異,他暗中調查,發現兵部侍郎朱桉潼私開鐵礦,將鍛造的兵刃賣與胡人,數額極其龐大。小小一個兵部侍郎竟有如此大的膽子,阿父察覺此事絕沒有這麼簡單,此後他便查出私礦的開採實際上是由沈湛授意,與胡人的這筆生意中,沈湛所獲的收益也占了大頭!我軍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這些貪腐蛀蟲卻在後方啃吃國家柱樑,阿父查明此事後氣憤難當,當夜便秘密撰寫了這封密函,打算第二日入宮面交聖上。沒想到軍中有沈湛心腹,消息不慎走漏,沈湛搶先下手,以謀反罪名將我們闔府上下押入大牢,不等阿父有機會申辯便暗中使計將他謀害,又營造出畏罪自裁的假象。&rdo;
&ldo;郡主當日又是如何逃脫的?&rdo;
馮臻苦笑道:&ldo;我原本要與府中男丁一同斬首,幸而牢獄中有好心獄卒相救,又有一位友人在城門以性命相護,我方得以逃出生天。大理寺與刑部人馬衝破府門時,阿父將密函藏在書房密室中一塊磚塊下,要我千萬將它交給聖上,臨死前仍於此事念念不忘,道是沈湛此毒瘤不除,大梁社稷一日難安。&rdo;
白起搖頭,目光如炬,落在馮臻手中的密函上。
&ldo;此舉莫若以卵擊石,郡主三思。&rdo;
&ldo;我只知事在人為。&rdo;馮臻道,&ldo;倘若能一舉扳倒沈湛老賊,滌清朝野,縱我身死,亦有何不可?&rdo;
聽到&ldo;死&rdo;字,白起的面色陡然沉下。&ldo;倘若一死便能扳倒沈湛,郡主未免高看了自己。&rdo;
馮臻冷下了臉。韓野見二人氣氛越發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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