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部分 (第1/5页)
赵氏捂着嘴,无声地哭。
“老三,你这是闹腾啥?”周氏立起眉毛。怒指着连守礼道“一家人日子过的好好的。这正商量大事,你闹腾啥分家。分家还成了念想了,你是啥意思?这个家里,是少你们吃了,还是少你们穿了,谁虐待你们了是咋地?”
“你这是打你大哥的脸那。我咋地你啦?我啥事对不起你?你这是打我的脸,打你爹的脸。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侍弄大了,你这是不想跟我一起过了,丧了良心的,你也不怕遭报应!”
周氏两只巴掌拍的山响,又骂开了。
连守礼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爷、奶,你们就开恩,让我们另过吧。我一辈子记得你们的好。”连叶儿就哐哐哐地朝地上磕头。
赵氏也跟着磕头,连守礼也没别的法子,也低下头,像他那脑袋不怕疼似地,使劲往地下磕。
连蔓儿看得一阵心酸。连叶儿这一家真是被逼的,要他们说想分家的理由,别说连守礼和赵氏嘴笨说不出什么来,就是说了,又怎么样。说不堪忍受周氏的虐待?说不想再继续做牛做马?说连守仁终于出仕,他们没利用价值了,请放他们自由?
讲道理,谁又能讲得过连老爷子的大局、仁孝?不讲理,谁又能比得过周氏?
真话只能让连老爷子、周氏,甚至连守仁等人都恼羞成怒。已经忍受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在这个时候,就没必要,也不应该撕破脸。
哀兵之策,在这个时候,比别的手段更管用。至于那些利害、道理,这屋子里很多人都门儿清着那,根本不用他们提醒。
这也是刚才在西厢房,连蔓儿针对连守礼一家人的性格,想出来的应对之策。
虽然是事先商量好的,但是看连守礼、赵氏和连叶儿这么不顾性命地磕头,连蔓儿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这是干啥?这是干啥?你们这是不要命了是咋地?还不快点把人给扶起来?”连老爷子忙叫道。
二郎和三郎就上去拉连守礼。
连守礼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见了血。
“爹……”连守礼抬眼看了连老爷子一眼,哀哀地叫了一声,就两膀子用力,甩脱二郎和三郎,又重新磕下头去。
如果今天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分出去,那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连守礼一家已经下定了决心,连老爷子不答应他们分家,他们今天就磕死在这里。
连老爷子的手在抖。
刚才连守礼抬起头看他的那一眼,让他的心乱了。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怎样的眼神啊。因为一直过度操劳,心情压抑,岁月过早地在连守礼的脸上留下了深重的痕迹。连守礼的眼神,是苍凉的、绝望的,让人无法直视。
连老爷子想到了某一次,他看人杀牛。那头牛被捆倒在地下,利刃临喉,牛的嘴里发出垂死的叫声,一双眼睛含着泪,和连守礼刚才那一眼,是何等的相似!
许是被烟呛到了,连老爷子咳嗽了两声,就捂住了嘴。他感觉到嗓子眼里一股腥甜,强作镇定地咽了回去。
“爹,只要我大哥和二哥不分家,谁也不能背后指着咱家说道啥。我三哥这样,你老就答应了吧。我大哥要照应我三哥,就是分家了,那也一样能照应,不差啥。”连守信就忙站起来道“爹,我听说,那好多官宦人家也都这样,分出几支来,啥都不影响。”
“我三哥是老实人,有个执拗性子。他就执拗在这了,要是你老不答应,我们谁都拉不起来我三哥啊。”连守信说着话,上前去拉连守礼,自然是拉不起来的。
“分啥家,爹不说分家,谁也不准分。”连守仁站起来,义正词严地道。
连守义如果说分家,连守仁会举双手赞成。可是连守礼不同。连守礼任劳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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