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5页)

“叫你认错就认错，岂不太没水准？”

“啊，没水准是我的错。认错，认错。”

“原来你是存心气我啊！”

“被阁下猜中了。”

“呵呵呵呵……”

兄妹之间的日常幽默，光若微笑。在桑若身边，他总能感到自己的安心。这是亲人，他知道。但是为什么，当在那个人的身边时，他亦感到如此。

有树叶凋落的声音，不响，但清晰。“那么，二哥在想什么呢？”沉默了一会儿，桑若问。

“嗯？”

“哥哥的说谎技术向来不好，这我知道。”看着光若故做奇怪的表情，桑若补充说。

还是被她看出来了。听到这里，光若苦笑。他应该知道，他的妹妹，拥有一颗太过透彻的心。

“桑若，爱一个人，会怎样？”放下茶杯，这个有浅黑发色的男子问。

黑发女孩明显一楞。“我不知道……”她沉吟着，“但是幽蝉奶奶说过，爱一个人，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嘴上说我有多爱他，有多想他。而是，当有一天起床，突然脑海里布满了他，然后终于承认，那人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是吗？”光若轻叹，“我，爱上了一个人。”最后，他说。

“什么？”但是听到这句话，桑若诧异地瞪大眼。

“桑若……我……”以为妹妹要生气，光若急着解释。

“这很好啊，二哥！”

“嗯？”

“这真是，太好了！”桑若眼里写满了喜悦。是时候了，为了这个家，二哥付出太多。如今，这也算是迟到的幸福。“那么，她是谁？”黑发女孩追问。

“我……”光若推脱着。

“哦，迟点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注意到哥哥脸上可疑的红晕，桑若像偷到腥的猫，狡黠地笑笑。“二哥放心，我当你智囊团哦！”

“桑若……”

“对了，还有重要的事！”

“什么？”

“桑树啊！”

“可是桑若……”

“哎，好了。我们平时冷静优雅的七番队队长到哪里去了？”

“我……”

“记得哦，二哥。站桑荫左边，默念！……哎，多念几遍拉！不要急着回来，最好一整晚都泡在这里！”

“我……”

看着光若站在树荫下，脸上有一种奇特的、美丽的光芒，桑若放下茶杯。她确信自己是笑着的。这几年来，历经怀疑十二番队队长是杀兄凶手事件后，总想下定决心告诉二哥，蓝染对他们有所防范。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这么想时，却总见到光若脸上幸福的笑容，她，说不出口。

但是现在可以了，黑发女孩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下这个不会实现的决心了。因为，哥哥有爱的人了，他不应该冒这个险——与蓝染抗衡，甚至于，失去生命。

而爱情，提到这个词，桑若至今有些许犹豫。那些美好的、凄惨的故事，或令人欢喜，或令人忧伤，喜则如父母，伤则如幽蝉，让她无从知晓。所以，当浮竹关切的目光投来时，她选择逃避。她知道那种目光，她看到过。当乱菊见到市湾银时，当日番谷见到小桃时，她看到过。但是她，不奢望这些。

桑若终于了解当年大哥的隐忍。也罢，也罢。同样是瞒着兄妹的事，雅若哥哥也做过。自己，只不过是重蹈覆辙而已。其实都一样，什么都一样。只不过，100年前，是哥哥们保护她，而现在，是她保护哥哥们，罢了。

风微微吹过黑发女孩的长发，她拥有一颗太过透彻的心，透彻到能映照出所有人，惟独，忘了自己。她其实也只是个想过“一帆风顺”生活的傻丫头——这，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