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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有這位麼孫被賜名如此,也只有他備受我的祖先寵愛,甚至到了溺愛的程度。而書中說道&ldo;幼而聰敏,善屬文……風儀玉立……祖父甚愛之,刻玉人,潔白齊潤,寸步不離身。&rdo;則多了幾分奇怪意味。
我不禁想像,一排排玉人圍繞在我的祖先身側,有些像他的母親,有些像他的麼孫,但我總覺得它們肯定沒有臉。因為活人太美了,死物是無法雕刻出那股生氣,那股靈動的美麗。這是我從小學習雕刻玉石的體會。
不知不覺夜深人靜,困意逐漸上涌,我枕著書信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然而,夢裡儘是栩栩如生的玉人,我低下頭,發現本該是臉的位置一片空白,只有兩個空洞,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它們散落在四周,都在冷冷地看著我,或者說,看向我身後的某些東西。我慢慢回過頭去,那是一個頭髮灰白的老人,側身坐著,正緊緊攥著一尊玉人又哭又笑,顧不上指縫間滲出了鮮血。我忍不住走近一些‐‐那尊白玉美人的眼睛,忽地直勾勾看向了我‐‐是活的!
我一下子驚醒了,背上爬滿了冷汗。
☆、05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依然心驚肉跳,只好調大了電視機的音量,才稍微安心一些。
我不敢亂走,因為剛買回來的玉石還堆放在工作間,來不及處理。我甚至有了猜測:從我的祖先開始,註定我要愛上玉,在一無所知的時候雕刻出許許多多玉石美人。不論男女,它們或許有著同一張面孔,但不曾完美地呈現出來,最後被遙遠的過去慢慢淹沒,杳然無蹤‐‐
不對!
我忽然記起那日邱慶才詭異的笑聲,他一邊不停念叨著&ldo;是我的&rdo;&ldo;生生世世&rdo;之類的話語,一邊用指腹無意識在未雕刻完成的玉人表面摩擦,直到白玉染上一抹淺紅。而那尊玉人……似乎是有半張男性面孔的,與那些被稱作失敗品的截然不同。我有些氣惱,當初為何不仔細看看,如今已不能確定那尊小雕像是否安好,又或者變成了填滿邱慶才肚腹的碎塊之一。
無奈之下,我只好回到客廳,無頭緒地繼續翻看抄本,試圖尋找更多蛛絲馬跡。
這回,我又找著了一本帶圖畫的書,上面記錄了各種古代殉葬的規矩,畫裡蒼白又鬼氣森森的人俑讓我倍感不適。突然,其中一頁吸引了我的注意:據說大弋由各個部族組成,流傳下來一些詭異的習俗,例如情人墓。所謂情人墓,指的不是死後合葬,而是殉葬,在一方死後,將活著的另一方封存在玉石里,葬入墓穴。被迫殉葬者,往往不是死者的情人,而是他深深愛慕卻求之不得的人,即強行奪走對方的性命,並且試圖讓對方生生世世屬於自己。因此情人墓是個極其邪門且血腥的殉葬方式。這些記載尚好,但結合邱慶才講述的故事,激起了我內心的恐懼‐‐
我的祖先,邱永泉,他建了一個非常宏麗的情人墓。
啊,在這裡,不得不提邱慶才生前對我講述的某個故事。當時他思緒有些混亂,翻來覆去地說著玉人,說那位權勢滔天的祖先如何搜羅天下美玉,又如何永遠保留他所認為的美麗。是的,就是殉葬,我的祖先瘋狂地殺害他能找到的美人,製成有血有肉的玉人,擺滿了整個情人墓。然後,他再也沒有出來。
&ldo;呵……他想要的不是這個……我知道了……更年輕的……我終於……&rdo;邱慶才那渾濁的呼吸仿佛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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