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4页)
毛,且负责战时的粮秣分配。拉布库大都尉乍见嘟嘟拉,觉此女之美,月氏少有,便时常与之在一起,渐渐萌生爱意。这在月氏或匈奴,都是不可思议的。
听完探子的禀告,头曼单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兀自道:“西域高天厚土,地远荒寒,部族数十,然人口仍不过百万,各部族之中常有父亡子妻,兄丧弟妻之习俗,但像中原人一般,所谓私定终身者却千古未闻。”说完,便弃了仍在待在一边的探子,径自向内宫走去。
伺候嘟嘟拉的女奴们看头曼单于气势汹汹来到,一个个低眉顺首,不敢抬眼张望。头曼走到嘟嘟拉的门前,伸脚一下子踢开了厚厚的门帘,呼啦一声就走了进去。这时候,嘟嘟拉站在窗边,抬着好看而憔悴的面颊,向着遥远的西边张望。见头曼气冲冲而来,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隔着薄纱眺望窗外的山岭。
头曼看嘟嘟拉仍旧这个样子,心中怒火再起,大声吼道:“我头曼乃匈奴大单于,部族之王,上天之子,哪里比不过月氏一个小小都尉?这些天来,我倾尽所有,一心向你,但你仍旧如此,人心不如岩石乎?”嘟嘟拉听了,转过身来,看着气急败坏,脸上青筋直露的头曼大单于。脸上依旧挂满哀伤,悠悠地对头曼说:“我本月氏女子,虽出身卑贱,但草木有心,何况人乎?再说,我大月氏与匈奴为宿仇,安能委身于敌?”
头曼没有想到,嘟嘟拉这个弱不禁风的月氏女子,竟然说出这样一番叫人热血沸腾的话,忍不住心生敬意。脸色迅速和缓下来,看着嘟嘟拉,慢步走过来,看着嘟嘟拉的脸颊说:“人言月氏女子性格乖张,心如铁石,且心中有家国之情,如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嘟嘟拉看了看头曼,也轻启嘴唇说:“月氏匈奴,同处西域,天寒地荒,生而不易,何必要如此相互残杀呢?”
说到这里,嘟嘟拉抬眼看着外面的天空,脸庞上满是幽怨。头曼到背着双手,在地上几乎走了一圈,返身对嘟嘟拉说:“真乃奇女子也。我头曼平生第一次遇到,也算是此生不枉啊。”
发完感叹,头曼便举步向外走,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住,转过身来,对嘟嘟拉说:“稍待几日,便命人将你送回焉支。”嘟嘟拉听了,忽然转过头来,一脸惊异地看着头曼,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花。头曼知道嘟嘟拉不相信,又走近嘟嘟拉,说:“我头曼绝不食言。”说完之后,扭头又往外走,忽然背后被一双手臂抱住了,这出乎头曼意料。一个多月以来,头曼用尽心机,威逼利诱,没能打动嘟嘟拉。他做梦也没想到,宁死不从的嘟嘟拉竟然主动抱住了自己。
头曼单于激动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缓慢转过身来,嘟嘟拉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说:“我本月氏一女,蒙大单于垂怜,今又欲将我释放,自知无以为报,愿以柔软一身,报大单于之恩。”头曼听了,更是惊愕不已,就在前些日子,头曼欲近其身,嘟嘟拉却拿了短刀,拼死抵抗,并声言,若强行欲求,必割喉自杀。
而现在,头曼觉得了晕眩,好像在梦中一样。他也适才明白,这个世上的武器不仅仅是生冷的弓弩和短刀,箭矢和长矛,还有一种基于内心情感和精神灵魂的温情与真情。就在嘟嘟拉自行除去衣饰,仰面倾倒的时候,头曼单于觉得自己不像是从前的那个头曼单于了,而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了——头曼在高山峻岭和流水深涧之中来回纵跃,一会儿笑逐颜开,一会儿横刀马上,一会儿望月落泪,一会儿又飘忽无踪。
少顷——至入夜时分,单于宫内外,灯火通明,头曼单于亲自带着一彪人马,嘚嘚马蹄敲响夜幕,沿着单于庭西边的小路,扬起一股烟尘。不消一顿饭功夫,就上到了不高的山岭上。这时候的黑夜,星光明亮,草木静止,风中的寒气像是一把把锋利的钢针,扎得人皮肤生疼。头曼下马,后面的一个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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