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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正一動也不敢動，每回爸爸痛揍過自己後，總會抱著自己後悔，可是過不了半天，他又會暴跳如雷，將自己再痛揍一頓……今天，自己還會挨揍嗎？

中午，周強去醫院附近的小餐館買了午餐，和兒子一起吃了，然後拜託護士照看周正，自己去拿錢。

可是錢在哪裡？周強又急又愁。自己一個打零工的，每月的收入不過幾百，送兒子上學以後，所剩無幾。去借，誰會借呢？自己的人緣一向不好。唉，如果孩子的媽媽還在，她應該能借到錢吧？至少，她可以回娘家拿些錢救急。

想了半天，周強還是決定去找兒子的外公、外婆，雖然自己曾那樣對他們的女兒，但是周正畢竟是他們的外孫，他們不會看著不管的。

打定主意，周強回家取了自己那輛又破又舊的自行車，向三杳市西郊騎去。

過了城西的鯉水河，再五里，就是自己的丈人家了。可是到了丈人家門前，發現一把大鎖鎖住了大門，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這麼大年紀，能去哪呢？敲門問鄰居，鄰居見是他，&ldo;砰&rdo;地關了門，根本不理他。

連敲了幾戶人家，都沒人肯和他說話，無可奈何，周強只能回到丈人家門前等。一直等到太陽偏西，還不見丈人回來，周強只好騎著破自行車回三杳市了，孩子還要吃飯啊。

也許，自己只能去找他了，周強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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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給兒子準備了晚餐，周強又騎著自行車匆匆離去。

他要找一個人，一個外號叫&ldo;四哥&rdo;的人。

行有行規，打零工的也不例外，都有自己的地盤，也有自己默認的工頭。工頭自己不做事，接了活，分給大家，然後從中抽成。所以能當工頭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

四哥也是一個工頭，但是又不那麼簡單，他除了給手下的工人分配活計外，還偷偷地放高利貸，做一些遊走於法律外的事情。

周強是四哥地盤上最不起眼的零工，只有最髒、最苦的活，四哥才會想起他，所以他一個月就賺那辛苦得來的幾百元錢，雖然不滿足也沒有辦法。

周強也並不想借高利貸，只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前面那座低矮的民房，就是四哥的地下錢莊之一。

鎖好自行車，進到房內，周強哈著腰，跟裡面的人打招呼：&ldo;四哥在嗎？我想借點錢。&rdo;

&ldo;你？借多少？&rdo;裡面有四個人，正在打牌，其中一個綽號叫金毛的斜著眼睛問周強。

&ldo;八千……&rdo;

&ldo;八千？你為什麼借？老k！&rdo;金毛出了一張牌，接著問，&ldo;拿什麼還？&rdo;

沒有人願意賠錢，放高利貸也一樣。如果你這個人一無是處，明顯有借無還，他們不會借給你。因為你要是賴帳，就算打得你半死，他們一樣也賠了錢。

&ldo;我兒子住院了，差醫藥費，以後我做工的錢，留點生活費，其他的都給你們拿去。&rdo;周強陪著笑，他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四哥的得力手下，只要他們同意了，四哥基本上也就沒有意見了。

金毛嘲笑地看了他一眼：&ldo;你一個月能有多少啊？每月都只夠還利息……&rdo;

正說著，從門外進來了兩個人，其中白白淨淨，穿著西裝，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正是四哥。他的身邊還跟了一個瘦瘦小小的黑衣老頭，大家就都不認識了。

&ldo;強子，你也要借錢啊？&rdo;四哥一開口說話，打牌的四個人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