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5页)
没可能。那个津久叶,不会发出这种声音,也不会发出这种臭味。
〃——耕、司——拜、托——杀、了、我——〃
不是瑶的话,为何会知道耕司的名字?为何会对耕司哭诉?
尽管如此,那也不会是瑶。瑶是人类。绝不可能是这种在黑暗中蠢动、发出黏稠湿润声音的东西。
〃——很、痛——很、辛、苦——这个、身体、一直——救我——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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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动的东西迫近耕司。
在为时已晚、无法挽回前,耕司的理性号令左手马上打开电筒,再不然就立刻逃跑。但他两样都无法做到,只能向黑暗中不定形的轮廓,虚空地发问。
〃津久叶吗?喂……难道是,津久叶吗?〃
〃——不行了——已经——不要——求求你——杀了我——〃
黏稠柔软的触感,爬到耕司的脚上。与意志无关、反射地,他打开了电筒照向脚下。白光曝露了无法逃避且残酷的真实,把耕司的理性捣溃。
因恐怖而陷入疯狂的意识,在〃枪〃与〃开枪〃这两个词间永远循环。右手无意识扣下扳机,之後发出了想像之外的闪光与响声。四周在枪声过後又被黑暗吞噬。然後,被枪声余响麻痹了的双耳,再次听到从黑暗中传来细语。
〃很……痛……〃
〃呜哇、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随著他恐怖的惨叫,指头被疯狂错乱支配,死命扣下扳机。黑暗与闪光、沉默与巨响三次交替。当然没能瞄准,但要攻击的目标就在脚边。凉子说过关於弹数的忠告,早就不知丢到向处。沉默冰冷的黑暗再次包围耕司全身,他被附了身般,不停扣动那把构造粗糙的手枪,咔嚓咔嚓地放空枪。
被惊恐冻结的下半身,双脚彷佛受到暗示发软脱力,失去平衡向後倒,屁股一下子跌坐在坚硬的地板上。即使全身瘫软,耕司仍错乱地反覆放空枪。除此之外,他无法想到如何忘掉一瞬间电筒的光所捕捉到的东西。
从左手掉落的电筒,掉在地板上照著别的方向。四发的子弹,的确全数命中。耕司的指头,启动了足以令人类死四次的破坏力。耕司的王牌已经用尽。也就是说,现在於黑暗中的自己,完全是赤手空拳——当耕司理解到这点时,厚重冰冷的腐肉块团,像潮水般涌上耕司身上。
〃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
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耕司被仰面推倒在地上,恐怖塞满喉头,拚命抵抗盖至胸部的东西。
〃哇……哇……哇……!〃
以左手遮面,右手在地板挣扎摸索可救命的东西。此时耕司的思考能力,已退化至受惊吓的野生动物程度。
在最後瞬间右手摸到坚硬的触感,直觉告诉他那大概是武器。全力灌注在手腕,耕司以摸到的救命符驱赶身上的东西。发出像打在水枕上的声音,袭击者从耕司身上掉下来。身体重获自由的耕司站起来,双手紧紧握著新得来的救命稻草。握著後才发觉,那东西其实是生锈的铁棒。
〃……依……依……依……〃
还在呻吟。还在啜泣。
〃啊呀呀呀呀呀呀!〃
发出交织惨叫与怒号的狂呼,耕司挥舞铁棒,狂殴匍伏在地上的那东西。厚重柔软的肉块吸收了冲击,令全身颤栗的触感漫延至双腕,湿润的声音传播到耳中。那种声音那种触感,在他脑中引起生理的厌恶,更激发了耕司的破坏欲。
〃混蛋!畜生!〃
与开空枪那时一样,耕司像被附了身、反射地挥动铁棒,死命殴打那东西。第十次的打击它再也没发声,第二十次的打击令它停止蠕动,从第三十次的开始,打下去的声音变成敲水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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