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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几家都不是不错的。”

她话没说完,便是被陆夫人打断了,佯怒道:“你叫我一声姨妈,那便是我自个嫡亲的闺女般。自家闺女到了家,哪有家中不住,反出去住客店的理?被你娘知道了,还只道是我见外呢。”

许适容心知是推脱不掉了,无奈只得应了下来,那陆夫人这才面上露出了笑,欢欢喜喜地亲自挽了她胳膊送到房里去。杨焕得偿所愿,自然也是笑嘻嘻地跟了过去。

廿九章

晚间那陆通判回府,杨焕既是下官,按了辈分又是外甥女婿,自是免不了拜见一番。陪着宴饮之时,撒开了三寸不烂之舌,施展开来拍马功夫,把那陆通判哄得是红光满面,喜笑颜开,以为自己竟是遇到了个忘年知音,连连点头道:“外甥女婿虽到地方不过数月,只也连破奇案,青门一县百姓无不称道。我虽远在州上,也是风闻一二。今日一见,果然是孺子可教。当年尚在朝堂之时,与令尊虽无深交,只也朝夕相见随于君侧。可见虎父无犬子,杨大人若是知道,想必亦是欣慰异常啊。”

杨焕听他赞扬自己,强压住心头得意,谦虚了几句,突地想起自己此行过来的那“附带目的”,急忙敬了杯酒,这才问道:“小侄前些时日受了民众所托,上报文书到州府衙门,请求修筑沿海海堤,只恁久过去都无回讯,大人可知晓这里头到底如何?”

陆通判喝了口酒,眯了眼瞧下杨焕,这才咂了咂嘴,摇头道:“难啊,难啊。”见杨焕有些不解,也不卖关子了,趁了酒意续道,“你那文书早是到了州府衙门,只一直都压着未议。我瞧最后只怕是要不了了之啊。这修堤之事呢,也非你第一个提起的,早些年就有人叫嚷过的。只说句修堤还不容易?难的是那修堤要用到的银钱。”说着看了下左右,这才压低了声音,又悄悄道:“实话跟你说,如今州府的银库里账面上是有几百万的盈余,只那实际的库钱,却是远远没这个数。你要修堤,便要动库钱。到时捅破了这层纸,谁来收拾这马蜂窝?”

杨焕猛拍了下桌面,瞪大了眼道:“难道都是……”

“说不得,说不得啊……”陆通判显见很是满意他的反应,又喝了口酒,摇头晃脑道,“其余各路州也是尽然啊。大家都彼此彼此,也就心照不宣了。说来惭愧,老夫这通判之位乃是皇上钦派,本是监察一州知事,眼见如此局面,却也是无可奈何,空担了通判之名啊。”说完唏嘘不已。

杨焕听罢,念了两遍“心照不宣”,两人又你来我往,那陆通判喝得连舌头都大了起来,这才散了各自回房。

许适容听得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知是杨焕回房了,也不理睬,只自顾躺在塌上朝里而卧。

杨焕方才晓得了这修堤之事有些不大靠谱了,不过也只略微失望了下,此刻早忘了自己夸口说过的那杨姓倒写的话,一心只想着回房了。待兴冲冲到了屋子门口,轻轻推了下,见果然没有上闩,推了进去,摸黑着点了灯,这才蹑手蹑脚到了榻前,掀开了帐子,见她果然正面朝里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又悄悄探过了些身子看去,见眼睛合上,似是已经睡着了,心中大喜,便要脱衣也上床了。

许适容听得床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那杨焕在脱衣服了,也不睬他,待估摸着要爬上床榻了,这才睁开了眼,张口道:“满身酒味的,你想熏死我吗?”

杨焕一怔,还道是自己吵醒了她,急忙低头自己闻了下,摇头道:“没有啊,方才都是你家那陆姨父在喝,我不过是陪着吃了两杯而已。”

许适容坐了起来,瞧了一眼,见他脱得已是只剩中衣站在那里了,扇了下风,皱眉道:“快去洗澡,不洗干净,休想上床!”

杨焕方才见她醒来,心里已是在敲起了小鼓,想着今夜只怕是难顺顺当当地爬上这张床了。只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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