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5页)

匀悉无异议,跟随他的脚步,一步一步……

突地,她忆起母亲。那时母亲重病,镇日躺在床上,学校下课,她奔回母亲身边,和母亲并躺在软软的大床上。

母亲搂起她,唠唠叨叨说话,不管稚龄的她是否听得懂。

母亲说:“爱情是把双面刀,让人幸福,也教人痛苦伤悲。”

“既然痛苦,妈妈为什么爱爸爸呢?”匀悉问。

温柔的笑意漾满母亲脸庞,她像十六岁的小女人,“没办法呀,我怎知光走在爸爸身后,踩著他走过的大脚印,就让我爱上他,爱得不能自己。”

十岁的匀悉不理解爱情,只能理解母亲脸上淡淡的红色光晕,那是幸福、是开心,是汽水片落在开水里,等待开水染出一片金黄色的喜悦心情。

现在,她也踩起霁宇走过的大脚印。

汽水片的滋味上心,淡淡的甜、淡淡的欣喜,二十岁的她,对爱情仍然懵懂不清,但她晓得,自己愿意,愿意跟随在他身后,踩著每个他踏过的足迹。

“爱你,很辛苦对不?”轻启口,匀悉想起珩瑛的眼泪、哭嚷,和新婚夜的无奈。

听见她的自语,霁宇停下脚步,回身。他没出口,用眼神询问。

她忙摇头,表示没事。

进办公室,她找个角落坐下,不打扰霁字工作,拿来杂志,一页页翻阅,心不在焉,念头浮上,她有疑问,想知道解答。

她想问,他还记得长笛女孩吗?记不记得他送的玉蜻蜓?记不记得他们初遇的夏季?

她还想问,如果她耍赖或者够努力,合约上的期限是否将永远走不到底?

她也想知道,昨夜的女孩是他的真爱或短暂,他们之间的感觉会否延续?倘若她不愿意接纳现状,自己有没有递补机率?

不知不觉,视线落在他身上,定住,回神后,匀悉发现霁宇回看她。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迅速收妥心事,匀悉问。

放下公文,他走到沙发边。

本来,他打算继续假装没注意到她的眼光,但,失败了。

他也想过持续昨夜的愤怒,把对婚礼的不满全数发泄到她身上,但面对她的一再妥协和温柔、面对一大群员工的善意,他二度失败。

认真算算,在为期十二个月的假戏婚姻里,他是绝对的赢家,而她稳输;他顶多损失尊严,她却损失金钱、经营权,而且,她将带著弃妇的名衔面对大众社会。

念头转过,霁宇放弃对她严苛,即使他仍不满昨日的世纪婚礼。

“你在看什么?”

她有双相当漂亮的眼睛,水灵灵、油亮亮,像泡在清酒里的黑珍珠,被这样一对眼睛注视,男人都会心猿意马。

“没有,只是发呆。”腼腆笑笑,她两手翻翻膝间杂志。

“如果很累,先回去休息。”

他没时间相伴,也不希望受她影响,短短相聚,他发觉,她总在不经意间影响自己。

“爸希望我留在公司。”

他站在那里,高大得像原版的人面狮身像,教人赞叹、崇敬,也让人脸红心跳得……轻而易举。

“为什么希望你留在公司?”他习惯追根究底。

“爸希望我多少参与公司经营。”匀悉叹气,她老让爸失望。

“你想吗?”

“不想。”她的“不想”很认真,比看八卦杂志更认真。

“为什么?这毕竟是你们蒋家的事业。”霁宇问。

“我不是经商的料,光听你对员工演说,我就头昏脑胀了。”

匀悉不喜欢从商,也对金钱缺乏概念,反正以前有爸爸当她的聚宝盆,现在有霁宇当印钞机,她何必为金钱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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