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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揩去眼泪,道:“你说。”

“明日劳烦你将床移至隔壁,你我二人,已不再适合共处一室。”

她,那会与全然陌生的他能同床而眠。而如今,却不愿与他再共处一室。她的感情,不拖泥带水,比……自己还绝情!

“好。”

只剩一室的清冷与死寂。

卷四VIP卷第139章:一巴掌

筱叶不知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只知次日醒来,天已大亮。

她原本是想让小雷请假,陪同他一整日。但,若是如此,这敏感的孩子定会怀疑。她只想在最后一天,让他有与母亲在一起的开心回忆。

自始自终她笑的灿若春花,尽量像个慈祥的母亲。在他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泪如决堤般滚滚而下。

她如木桩般站在院里,眼神呆滞地望着花来福一家子嬉戏。花来迟围着她脚边转,她背对着门,抱起它,哭笑道:“来迟,我不在,你可要过得好。”

来迟似听懂了般,咕咕叫着。鸡都如此,人能无情?为何他……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将来迟放下,转身准本闩上门。

熟知,他正静静地立在身后。

脸上的泪水曾来得及拭去,她不愿他看见的脆弱,僵硬着转身离去。

他未站多久,到厨房拿了小雷的饭盒,掩上院门便出去了。

最后一日,希望为小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没娘的孩子,最是可怜。她翻出余下的布匹,一整日,忙于做新衣纳鞋。做了两套稍大些的衣衫,他长身子后,也不至她穿着短小不合身的旧衣。

他送小雷去学堂,回来时,已近晌午。他没有进房门,而是赶了马儿挑了担子采野菜木马。回来后,又忙于准备鸡食。

她亦忙于做穿针引线,小雷的衣衫做好,整齐地叠于床上。听着门外他忙活时的声响,心已黯然,仿佛两根交叉后的直线,朝着越离越远的方向疾驰。

午饭,他终于踏进房间,唤她用午饭。

她愣了下,继续收拾自己的包袱。来这许久,东西却不多。几套换洗衣物、二十两银子、一把木梳,别无它物。

他倚在门槛,静静地望着她一样一样地归整,束好包袱。

她仍是不敢看他,将包袱藏在床下,低头出了门。

午饭只有二人,他似为刻意避免尴尬般,待她用过饭,方才进了厨房。

如果说心痛过,现在,只剩下麻木。用过饭后回了房,她颓然倒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想当初一心要离开,熟知今日离去,却是这般境地。

手毫无意识地触摸到一物,竟是那日与夜无酒肆林掌柜订的合同。如今怕是不能履行了,只愿他不怪罪自己。

还是狠不下心,罢了,给他铺平条路吧……

她怀揣着合同出了房门,用过饭后的他正在院中劈柴。脱了外衫,薄薄的中衣掩藏不住他背部强健的肌肉。肌肉隆起的手臂握着砍刀高高举起、落下,粗大的木桩子应声而开。

她默默地上前,蹲下身子将他劈开的柴拾起,沿着墙壁一一码整齐。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动作却默契。

他寂静地屹立在院中,痴痴地望着她,眼里的痛楚已化成一汪浓浓的苦药。

她不曾看过他的脸,不曾对上过他的眼,她不想看更是害怕看。

净了手,她在院中老树墩上坐下,招他前来,“有些事,还需交待。”语气淡淡的,似陌生人般。

他迟疑地走向她,在她跟前站住。

她将纸摊平,细细地吩咐,“这是我与夜无酒肆的林掌柜谈妥的合同,你收好。按他要求,每隔几日送上些野鸡野兔。家里的这几窝可留着继续饲养,你暂可先去猎些应付。夏末初秋,你可上山采野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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