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部分 (第1/5页)

“成婚?”兰昽想了想,才道,“那太可怜了,兰家那样的地方,这位宁少侠会尸骨无存。”

“也是。”兰曈点头,“不过,若七少肯护他,那自然会好好的。”

“护他?”兰昽白他一眼,“兰家上上下下多少人,七少可曾护过谁?”

兰曈摇头。回首看往小楼,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的七少曾对他说过的话。

“这世上,无法自己生存的便不存也罢。”兰昽喃喃念道,“七少很久前就说过了。”

兰曈沉默了片刻,才道:“快走罢,这些都不是我们该想的事。”

“嗯。”兰昽应声。

两人足下飞掠,很快便消失于谷中。

宁朗爬上二楼,楼梯口前一道布帘挡着,轻轻掀开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身上顿时一暖。往里看去,不大不小的一间屋子,右边是一张画着花木的布屏风,屏后隐约露出纱帐,想来置着床铺,前方靠窗则摆着一桌一椅,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椅上铺着垫子,左边则置一榻,而兰七此刻正闭目卧于榻上,身上盖着锦被,似乎睡着了,榻前放着一盆炭火,火上煨着茶壶。

见此情景,宁朗进不是,退又有些不舍,一时不由怔在了门口。一股冷风从楼梯口吹来,令得他身上一抖,生怕吹着了兰便,便放下帘子,帘子在身后落下,人便也算是进来了。

在门口站了片刻,最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榻前数步处停步。

榻上的人似乎睡得很熟,所以此刻可以大胆的无顾忌的看着。

窗户闭合,门帘低垂,冬阳透过窗纸懒懒的洒入些些明光,屋内便是一种暖色的淡亮。榻上的人全身都盖于被下,只露一张脸在外,宁朗此刻就静静的看着那张脸,许是那双碧眸阖上之故,周身流溢的妖邪这一刻尽数消去,只是一张沉静的睡容。

浅碧山的深处有着数株梨树,每到春日花开,师兄弟们便喜欢在树下练剑,剑风惊起花飞,飘飘扬扬仿如雪落,大师兄望着风中飞扬的梨瓣曾经说过一句被众师兄笑说很酸的话:未染纤尘,冷丽如雪。

在他心中,这张睡容便是那冷丽如雪的梨花,未染半点尘埃。

在他心中,那一日船上第一眼见到女装的她起,他便当她是他的妻子。

火盆旁有一张小小矮凳,宁朗悄悄坐下,目光不移那张脸。

丽如梨瓣的脸上,双眸轻阖,密密的眼睫便在雪中弯出两道浅浅的墨色月牙来,令他很想伸出手来去抚摸一下,是否如想象中的柔软,可是他只是想想。

双臂笼于膝上,将头枕在臂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朵花,渐渐的目痴神迷。

很多人说,这张脸绝美如妖。

很多人说,这个人可怖如妖。

师兄曾说,远离乃万全之策。

可是,他不觉得可怕,他也不想远离。

这张脸,无疑是很美的,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能及的,可是……他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愿远离,他只是……只是想靠近,只是不想离开,如此而已。

屋里很静,只有轻浅的呼吸声,炭火发出的热散满整个屋子,温暖的安宁的。

以往在她面前的躲闪、窘迫、焦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他整个心神都平静而宁和。

若是能永远如此就好了。

一间温暖静谧的小屋,她安安静静的睡觉,他安安静静的看着。

她不会有那样妖异的笑,也不会有那样冰冷的眼神。

这样,她不会累,他也不会心痛。

安静的———

只是这

屋里的时光仿佛凝固了,屋外的时光却悄悄流逝。

宁朗静静的坐着,痴痴的看着,不动,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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