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部分 (第4/5页)
人带下去,不能再战了,快退…”说完这话,他就晕死过去。
那千总原本就有退意,得了总兵命令哪还敢再战,呼吼着率部后退,可后路却被太平军堵住,为了活命,真定兵也是拼了全力,硬是从太平军包围圈中杀出口子奔山下而去。
姜樊不甘心就这么让真定兵跑了,率部从后一路狂追,在离山脚数十米处咬住了真定兵。一方自上而下追杀,一方在下面只顾逃跑,结果就是太平军在上砍瓜切菜般猛宰真定兵。被砍翻的真定兵从山坡上不住往下滚落,山脚下满是打滚惨叫的伤兵。若不是两个牛录蒙古兵紧急赶到,在马上对着山上放箭,遏制住了太平军攻势,太平军恐怕能趁势将真定兵、潮州兵、通州兵一股脑冲散。
姜樊不敢率部和蒙古骑兵交战,只得恨恨带人退回山上。这一仗,他手下2200多兵死伤足有一半,有一营更是打得只剩一个小旗官和十几个兵,近乎全营覆没。这一仗也叫太平军上下重新认识了绿营兵的战斗力,这帮从北方来的绿营兵果然比南边的更能打些。周士相却从这些直隶兵身上判断随吴三桂入滇的陕甘绿营战斗力。
退到山脚下的直隶营兵和潮州兵相互而视,欲哭无泪,1700多名真定兵只剩六七百人,通州兵好些,却也不到千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直隶营兵阵亡一千五六百人,伤了一个总兵,死了一个副将,两个游击,千总以下更是好几人。潮州兵也伤亡近千人,最要命的是主将吴六奇的死让潮州兵没了主心骨,这会一帮军官围着提督大人的尸体不知怎么办了。
逃回来的伤兵有百多人,其中多半是负的轻伤,重伤的那些要么就是因为有亲朋在军中抢他们下来,要么就是军官,不然没人会冒死将他们抬下来。轻伤的包扎一下只要伤口不发炎多半能活,重伤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伤势大多是断胳膊断腿,就算命大活下来也是废人。
望着伤口不断喷涌的鲜血,疼得无力叫喊的伤兵们只能呆呆的看着,或者是闭上眼睛无力的坐倒在地,慢慢的等待死神将自己带走。
一个十六七岁的通州兵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却是他的叔父为了救他替他挨了太平军一刀,在他面前活活叫太平军砍掉了脑袋。这兵当时就吓得懵了,被同伴拉着往山下跑,竟是连叔父的首级都没抢回来,这会回过神来自然是放声痛哭,大骂自己不孝了。
这少年兵的哭声如瘟疫一样蔓延开来,潮州兵那边本就因提督吴六奇之死人人哽咽,听了这哭声还不顿时跟着嚎起来。真定兵那边总兵杨镇威生死不明,又死伤最重,情切之下也是跟着哭。通州总兵张胆知道这会万万哭不得,可他能管住自己手下的兵,哪管得了真定兵和潮州兵,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许是刚才真是打惨,又是背井离乡在这异乡卖命,谁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没了命,通州兵们也跟着哭了起来,起先是小声哽咽哭泣,军官们初时还能弹压得住,片刻后,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住了。望着手下兵红通通的眼睛,军官们看得都慌。
还在全力进攻山口的汉军和蒙古兵最先听到了左翼传来的哭喊声,那哭声明显不是山上太平军的,所以汉军和蒙古兵们都是发怔,下意识的就往后退,脱离和太平军的接触。他们一退,本就有点出工不出力的河南兵们好像捞着稻草一样,也匆匆退了下来。
中军大阵那边一片无声,激昂的鼓点早停下来了,显然清军已经承认了进攻失利。
姜樊整顿残部,将受伤未死的太平军士兵运往后方,收捡武器以备清军再一次进攻。他将残余的士兵编了一营,余下的都纳作自己的直属兵,为了防止先前溃兵之事再重演,姜樊命人指出一些逃兵,不顾他们的哀号下令处死。当中两个汉军临死前更被告知不但他们的脑袋要砍,其在广州的家人也都要被杀,直让那两个汉军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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