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部分 (第2/4页)

是一副瑟缩模样,心中犹如被滚油淋了似的。煎熬得不行,却不敢露出丝毫端倪,牵了卢清娘的手往屋里走,先吩咐铃铛领了菡萏下去吃糖玩耍,又叫青玉上茶。

卢清娘抖着手捧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却似是拿不稳,茶水泼了些出来,于是窘迫万分,低声道:“我……”

“这丫头,老热的天儿弄这么烫的水上来,五嫂可烫着哪里了?”许樱哥忙示意青玉往外头去守着,转头抽了帕子去替卢清娘擦水渍,手才触到卢清娘的手,就觉着冰凉一片,于是直入正题:“五嫂,你怎么了?”

卢清娘抬眼看着她,死死咬着嘴唇,两大滴泪“吧嗒”掉下来,砸得许樱哥的手背火烧火燎的疼。许樱哥看得出她在竭力控制情绪,却是不耐烦了,有些粗鲁地道:“快说啊!这里没有外人。”

卢清娘到底是控制住了情绪,抖着手,从贴身的小衣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书信递给许樱哥。

许樱哥打开来瞧,“休书”二字豁然出现在眼前,于是心乱如麻,再看不下去,只管抬眼看向卢清娘:“为什么?”

卢清娘脸白如纸,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默默流着泪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磕着牙哽咽道:“他,他说我不贤。”

许樱哥看她的模样实在凄惨得紧,跟着也心酸起来,便轻轻环住她的肩头,一边替她拭泪一边轻声抚慰:“不要急,慢慢地说。若是他无理,我怎么也要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卢清娘捂住口侧开脸,不肯让许樱哥看到她的凄惨狼狈模样,抖瑟了许久才平复了情绪道:“午后,我收拾房间,不小心打碎了一块砚台,他说那是他生父留给他的,当即不依不饶。婆婆听到动静进来劝说,反倒火上浇油,把婆婆也给推到地上去了,公爹进来骂他,他连着公爹一起骂,把公爹公婆一并推出门去。我说了两句他的不是,他便赶我走。”说到这里,卢清娘十分委屈,她做事自来仔细认真,分明是那砚台放得不是地方。

许樱哥不禁讶然,什么生父留下的砚台?他兄妹二人离家之时,便是身上穿的衣裳也脱了换了吃食,到了京城之后粗衣烂鞋,凄惨如乞丐。许扶这砚台若不是他后头寻来的便是借口。可现下还不好下结论,便又道:“然后呢?”

“我只当他疯魔了,他却写了休书。谁拦就和谁急,说我是不祥之人。要使人去我娘家让我兄弟来接我回去,可我哪有脸面回去?我便自己走到院子里避开他,总想着等他气消了还能回去,谁想他接着便令菡萏收了我的随身衣物,把我二人推搡着出了大门,立即就把大门关了。公婆劝了几句。他便在里头吼,那你们跟着她去过。我不忍心让公婆为难,也实在没脸在那里给人看笑话,只得离开。思来想去,娘家是没脸回去的,不忍心让老父与弟妹被人指点,学士府也没脸去,欠的人情太多怎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也怕事情闹得僵了再无转圜的余地。本也没想到二妹妹。是小迟师傅追来悄悄与我说,你一定会帮我。我便厚着脸皮来了。”

按理,康王府的门比学士府的门更难进,卢清娘也说不清自己当时为何就听信了小迟师傅的话,兴许是因为许樱哥对她一贯的和气与那种难以言述的亲近感。站在康王府的门前她原本没勇气上前询问,可被莫名其妙赶了出来的菡萏却忍不住,冲上去便开了口,才一说,立即就有人客客气气将她二人请到茶房里候着报了进去,接着张平家的就出来恭恭敬敬地将她们引了进去。卢清娘想到此。情绪安宁了几分,更多了几分期盼。只望许樱哥果真如小迟师傅所言,能将许扶劝得回心转意。

“他果然是疯魔了!五嫂正该来寻我。”这个许扶与她认识的许扶实在相差太远,简直如疯狗一样的胡乱咬人,许樱哥由不得不生出许多疑虑。起身透了块帕子递过去给卢清娘,柔声劝道:“事情不发生已经发生了,不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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