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醉,他们都不关心别人的命运。这,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
浙江扁头
浙江人在兰州人数之巨,一时无法统计。但有两件事可见出一斑:一是有次过年浙江人包了两架飞机回家;二是兰州有家《鑫报》专门开设了每周八个版的“浙江人专刊”。在兰州,从西到东的主要商业区域都已经被浙江人攻占。兰州人的吃穿用住,不可避免地与浙江人发生了密切关系。
兰州是狭长的河谷地带,南北两山夹着一条奔流向前的黄河,北山高而南山低。有看风水的人说这是“旺客抑主”,就是外地人都如鱼得水,而本地人却有力使不出——“捏住闸了死蹬”。不过,话说回来,在兰州这样一个移民城市,大多数人口其实都是外地人,原生的土著并不很多。浙江人算是兰州的新移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得了一个绰号叫“扁头”。叫此绰号,也并非因为头形果真如此,而是浙江人商业意识浓厚,脑中所想总灵动无比的缘故罢。初时“扁头”似乎还略有贬义,后来也就变得中性起来。当浙江人又开起某一大型商场或小商品批发市场时,总有声音会说:“这些个扁头们确实厉害!”
浙江人季某,只身闯荡西北多年,经营有方,深信做生意和拉网打鱼没什么两样,搞起来一家西服公司,一时间风生水起。用句他们常说的话——“生意不要太好哦!”季某为人处世甚是特立独行,若有地方领导们前来视察工作,他只跟大领导嘈嘈切切,绝不跟二领导眉眼来去。他的脾气弄得领导们很恼火,内部先起了矛盾,彼此都颇有些腹诽,以后的视察真索性全把他避过。他的产品也不请什么形象代言人,所有自家广告全由自己和娇妻担纲出演。我们走在路上,总是不经意间就与广告牌上他那遥远的眼光所对视,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作小鸟依人状。这种穿衣服的高尚生活方式就这样被他自己在街头巷尾推广开来。儿子出世后,季某在报纸上打出一则通栏广告,宣称“盛世华龙·季”(他给儿子起的名字)已经来到人世,让市民们一下就记住了他未来事业的接班人。
季某在兰州很多年了,几乎成了本地人。很多出走外地的朋友们回来,把酒言欢时,也会随便问上一句:“那个扁头的西装还卖着呢么?兰州也没有啥变化呀!”你看,人们看惯了太多的风云变幻,对一家西服公司的停滞不变都产生了这般感情。我们,似乎都是穿过那个牌子的便宜西装的吧?
早知道黄河的水要干哪(3)
浙江人,在整个中国,都已经成了生意人的化身。很多人没什么文化,但凭着一分一厘日积月累起来的金钱,也成为了人们平庸生活中的传奇化身。
中国最高爱情方式
上学时,他读过这首诗,说的是两个人相爱,他爱了她六十年,她也爱了他六十年,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出那个爱字。一直等了六十年,等到那些曾经相爱的人都已不再相爱,等到那些本来相爱的人开始互相伤害,等到时光摧毁了他们的面容,他和她都已经老态龙钟,老得都快要走不动路了,他才去敲响她的门。大雪落了下来,那是六十年的苍茫大雪……
诗里说,这就是中国最高爱情方式。爱一旦说出,便会失去。诗人告诉大家,心里即使有爱,也先忍着,忍到六十年以后再说,爱还会新鲜如初。在他看来,这全都是些鬼话。新时代里的各种声音都在跳着脚喊:爱要说爱要做爱就要直截了当。爱就爱了做就做了,还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且顾眼前就是了。他眼下三十啷当岁,离四十岁还差着几年,虽然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但心态上还年轻。他想,这一辈子若是只爱过一个女人那也是相当苍白单薄的一生。他是画家,是以追求美为己任的艺术家,当然要喜新厌旧。于是,他以一个勾引者的身份出现,向每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大献殷勤,施展各种手段,玩着自己的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