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 (第1/4页)
“青禾哥”、“青禾哥”、“青禾哥”……一声欢喜、一声伤心、一声哀求,声声敲打在我的心上。
佛祖,弟子是否错了。
无数次,在青灯下忏悔。如果时光重来,可否允许我拥她入怀,再不放手。可惜……可惜,再无如果。
四十年前,也是在一个微冷的冬日,父王将我与青崖唤至跟前,笑着说,“絮儿是蒙国来的贵客,以后便是你们的妹妹了。”
是怎样的妹妹,我好奇,却只瞧见那躲在明黄袍子后的一团雪白。
我永远记得那一年的冬天,那被雪白色的狐裘包裹着的小小人儿,那冻得鼻尖发红、大眼圆圆的小小人儿。
父王有好几个女儿,却不是唯唯诺诺、便是目中无人,唯有她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紧紧地拽着父王的衣角,却还是仍不住好奇地将头探出向我们张望。
青崖打小便会哄女孩子开心,在父王的默许下,他很快便走上前,牵起她的手,笑着与她打了招呼。
父王微笑不已,我却显得有些笨拙,明明也渴望能握着那面粉团似的柔软。
十年的岁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情根深种、思念成灾。
我在等待,等那小小人儿长大,亲手为她制成嫁衣,亲手替她摘下喜帕,听她唤我一声“夫君”,而非“青禾哥”。
女子十五及笄,看着她穿上父王为她准备的纱裙,翩翩若蝴蝶飞舞,灿然一笑,那般的美丽。
连青崖都知道我的心思,何况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只是,我却没想到,那一念之差铸成的大错竟是如何也不能挽回了。
“青禾哥,听说我娘亲在嫁去蒙国之前就是在这游丝阁里的,所以替我保密。”絮儿的眸子永远像蓄着眼泉水般,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蝴蝶扑闪着翅膀,我对她总是没辙的。
游丝阁,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就算没去过,也是听过那个地方的大名。青崖是那儿的常客,既然絮儿执意要去,我只能将此事告诉他,托他来照拂。
果真,青崖也是不同意的,只不过那个犟丫头,我们谁也拿她没办法。
小的时候,无数次地听絮儿提过,说她那远在蒙国的娘亲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只不过,唯有一件事,所有人都瞒了她。
那是在她来大理的第三年,父王将我叫去了御书房。
“絮儿在这儿一无所依,你是长子,性子又比青崖稳,父王将她交与你照顾,也是放心。”
父王叹了口气,眉宇间皆是一片愁云。我隐约察觉出什么,却仍是恭顺地点头称是。
欲离开时,却瞥见了书桌上那纸书信的一角,“妃柳氏殇”,柳氏,不正是絮儿的娘亲。
可怜她自小便被蒙王送来了这里,如今娘亲又去了,只是,看着那张惹人心疼的笑脸,我终是不愿说出这秘密,宁愿烂在心里,一辈子……
絮儿成功入了游丝阁,化名柳絮。她虽不及她娘精通四技,却弹得一首好琴,无人能及。
她半个月才弹上一曲,却已经让大理城里那些王公子弟为之惊艳。不过,我又怎会让人轻易接近她,她是我的絮儿,我青梅竹马的絮儿。
自此之后,游丝阁的名声大噪,除了絮儿,还有位姑娘。曾有客人从云龙城买下三颗鲛泪欲让絮儿单独为他弹上三首曲子,却被絮儿笑着拒绝了。
事后,她还趴在我的肩头,咯咯直笑:“青禾哥,就算那人用整个天下来和我换,我也不换给他。我的琴,以后只弹给我喜欢的人听。”
我的心微微一动,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淡笑不语。
絮儿是我命中注定的劫,如果我知道她会在那一年遇上她命中注定的劫,当初又是否会将她的提议反对到底。如今想来,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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