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历过军旅,画不出那个真髓。”
说着拿起笔再次在纸上涂抹。
古怪的乐曲,古怪的少年。很有噱头,四位大臣便向纸上看去。
少年开始在纸上用侧锋破皴,随着他笔势起伏,一幅画渐渐完成。虽然这时候还没有破墨与泼墨,但图画的整形造型已经展现出来,一行崇山峻岭,稀疏地生长着几株松柏,在一条山道上还有一个山民挑着一担柴向山上行去,但这个山民衣服略略有些褴褛。
在近处,一个威武的将军,从画角中闪出,似乎向图画中行去。
狄仁杰眉头再一次皱起,国画自顾恺之后开始大成,要素在意在神不在形。有人说“张得其满,陆得其骨,顾得其神,神妙无方,以顾为最。”因此国画第一要素就是“神思”。象顾恺之所画的裴楷像,裴楷的脸上长着三根胡子,实际上裴楷本来脸上却没有这三根胡须,但加了这三根胡子后,整幅画像顿时显得神彩奕奕,这就是所谓的神思。
再比如,他的恩人阎立本所画的《历代帝王图》中的司马炎,司马炎那个鼻子很大,在整幅图画中十分地突兀,用这一点显示司马炎的深沉,有度量。但事实上真实生活中,没有那一个人鼻子有这么大的。
这个少年笔法很老到,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从他放下笛子开始,他笔就没有停止过。笔法的熟练程度都让人忘记了他是一个少年。画法极为繁琐,一会儿中锋,一会儿侧锋,就是破皴的手法都有好几种,有的破皴手法连狄仁杰都没有看到过。笔势更是时疾如奔龙,慢如老骥。
但有一点,他刻意追求事物外形相像。
真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四个大臣心中想到。
虽然他的画法与传统画法大相径违,并没有破坏其美感。现在少年开始破墨了,山势在墨汁的渲染下,显得苍茫高远,宁静中带着一种秋天飒凉的气氛。虽然图画中只有一个山民,近处是一个将军,但这个将军让他用墨色勾染得高大威猛,神情严峻,在他身后还飘出几面旗帜,虽然没有画出来,可也让人猜想到他带着一队大军正在前进。
几个大臣全看入了神。
随着少年将远处大山上的树木破墨完毕,少年复又叹了一口气:“唉,连个颜料都没有啊,这幅图画又失败了。”
说着开始题诗,第一行字写了出来: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从汉字到贼字一气呵成,最难得是他用这个秃头笔,写的小草,而且用墨极重。用笔似乎是随心所欲,潇洒遒脱,笔意简捷。结构自然,连绵飞动中见苍劲有力,起转婉合中但见沉雄老辣。
几位大人如果不是怕打乱了这个少年的思绪,早就全部喝了一声彩。虽然现在这个少年无论在字还是在画中,还略略带着一份生疏勉强,可隐隐看出此子有大家气象,更难得是这种画法书法,几位大臣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从就没有一个大人看到过。
此是谁家子,假以时日,有可能都是第二个李密啊。
狄仁杰产生这个想法,是来自李密少年时一段故事。李密少年时喜欢读书,在牛角上挂着一卷《汉书》。这时候纸张还很厚,一卷《汉书》分成许多本的。他一边走一边看着《汉书》中的一卷。越国公杨素正巧在路上看到这一幕,就好奇地跟在他后面,心中觉得很奇怪,这是那一家少年郎,这么勤奋?于是就问他。
李密认识李素,从牛背上下来参拜。杨素问他读的是什么书,李密回答是《项羽传》。杨素与他交谈,觉得很惊奇。回到家中后,对儿子杨玄感说,我看李密见识气度不凡,不是你们所能比的。后来杨玄感造反,请李密帮助,也是受了他老子这段话的影响。不过这段牛角挂书,也成为历史一段佳话。
现在这个少年与当时李密岁数差不多大,都在十二三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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